第四章 朝乾夕惕:雍正帝继位后的日子 04

忙里偷闲:胤禛的业余生活

夺嫡、新政、奏折、黑料……政治场中的雍正,其轮廓已然渐渐清晰,尽管政治场很重要,但这依旧不能代表一个人完整的一生。

那雍正这一辈子,从皇子到皇帝,朝堂之外的他又是怎样的呢?

一、热衷艺术的“文艺青年”

在正常情况下,满洲皇族出身的人,他们一生中最大的爱好往往是去打猎,去射杀各种小动物。早在后金时期,皇太极就跟满洲上下都强调过:

我国家以骑射为业,……欲尔等识之于心,转相告诫,使后世子孙遵守,毋变弃祖宗之制耳。(《清太宗实录》卷三四,崇德二年二月二十七日)

满洲子子孙孙都得认真练习骑射,否则就是背弃祖宗。

在满洲入关以后,康熙和乾隆这对爷孙,骑射功夫都是非常好的。然而奇怪的是,作为康熙的好儿子、乾隆的好父亲,夹在清朝武德最充沛的两位皇帝中间的雍正,反倒是极其厌烦骑射、打猎的。

像木兰围猎这种和蒙古王公沟通感情、必须由皇帝亲自参加的活动,雍正除了登基前当皇子时陪着康熙去过几次之外,登基之后,他就把这事全推给弟弟老十三怡亲王允祥了。朕就不去了,你替朕去就完了,咱俩谁去不一样?

对于雍正不爱打猎这事,似乎也容易理解,毕竟他常年勤于批奏折,怕是想打猎可能都没时间。不过,现存于故宫博物院的一件文物,却为我们找到了其他的解释。此文物名叫“木葡萄纹桦皮雍正帝御用弓”,弓身所附二皮签上用满汉文书写了“世宗皇帝葡萄花面弓四力半”。这个“四力半”,指的就是拉开这个弓所需用的力气是四力半。“力”是一个计量单位,一般情况下,“力”的数值都是越大越厉害。当时,清朝军队中日常使用的弓,最沉的若拉开应该要“十八力”,而雍正的弓只要“四力半”,连零头都不到。相当于满分100分的卷子,雍正上场的话,只能考25分。

也许雍正还是能拉开更重的弓的,只是我们尚未发现,但结合他一生的经历和遥控指挥军事的战绩,在武艺方面,雍正大概率真是个不及格的水平。不过,东边不亮西边亮,虽然雍正的武艺水平比较一般,但他的文艺水准还是很高的。琴棋书画,除了画画雍正可能不太擅长以外,其他三项,雍正的水平都是能拿得出手的。

首先是琴。在康熙的儿子中,音乐天赋最好的,应该是老三胤祉和老十六胤禄,俩人吹拉弹唱的水平都很高,不过老四胤禛在这方面也不差。

在康熙五十二年(1713),康熙安排老三胤祉带着大臣编了一部叫《御制律吕正义》的音乐教科书。编到关于音律的部分时,突然遇到了问题,进展停滞。于是,康熙就派人去请教南府 的教习朱四美。朱四美是康熙朝的音乐高手,只可惜老头那会儿已经80多岁了,行动不便,康熙这才派人去上门请教。当时的康熙嘱咐道:

问南府教习朱四美,琵琶内共有几调,每调名色原是怎么起的,大石调、小石调、般涉调这样名,知道不知道?还有沉随、黄鹂等调,都问明白。将朱之乡的回语,叫个明白些的,著一写来。

可康熙刚嘱咐完就意识到了,音乐、曲调这种东西,若是派个不懂的人去请教,是根本问不明白的。于是康熙就又补充了一句:

倘你们问不上来,叫四阿哥问了写来。

能在编音乐教材这种事上被康熙记起来,老四胤禛的音乐水平,想必应该是过硬的。

而且老四也经常写诗描绘自己弹琴的场景。其中有一首《偶题》是这样记录的:

秋宵噭噭云间鹤,古调泠泠松下琴。

皓月清风为契友,高山流水是知音。

雍正的这首诗,韵味尚佳,至少比起他儿子著诗的平均水平,是要高一些的。

接着是棋。尽管史书上并没有记载过雍正的棋艺水平究竟如何,但他对下棋的热情着实高涨。雍正五年(1727),外邦使臣送了他一对象牙雕刻的镶铜镀金的痰盂。雍正一看,东西属实精美,只是拿来当痰盂实在太过可惜,于是下旨要求改样。谕旨记录在《活计档》 中:

着将此痰孟,改做大棋盒。

这里的“大棋”,指的就是围棋。可见雍正对下棋的兴趣肯定不一般,因为对寻常人而言,把痰盂改成棋盒,实在有点不拘一格。

最后是书。雍正的书法,我们之前也略有提及。雍正自己就说过:“朕早蒙皇考庭训,仿学御书,常荷嘉奖。”

他从小就模仿老爹康熙的笔迹,而且还经常被夸。甚至还有史书记载说:

圣祖最喜世宗宸翰,每命书扇,岁书进百余柄。

康熙因为喜欢老四的书法,经常让老四写扇面。而老四自己也很热衷,每年只要康熙吩咐了,老四就会写上100多把扇子交上去,说留着,父亲送人时比较方便。

倘若大家想要亲自辨别雍正的书法水平,我们今天到故宫养心殿的西暖阁,便能看到雍正亲笔写的对联“惟以一人治天下,岂为天下奉一人”,横批“勤政亲贤”。这副对联不光字好,意思也好。君主的使命是治理天下,而不是盘剥天下。雍正作为一个封建帝王,他究竟做没做到自己写下的这两句话暂且不提,单看他能把这两句话挂到养心殿里,挂到自己的工作间,这般警示,也算是一种诚恳的态度了。

总之,满洲传统的搭弓骑射,雍正没兴趣;汉人儒士喜爱的琴棋诗书,他倒是样样精通。

不过要是说到雍正的爱好,那最有名的,还得是他那作为“cosplay鼻祖”的特殊身份。

二、花样迭出的变装

之所以说雍正变装这件事,主要还是因为雍正留下来了一整套造型各异的画像——《胤禛行乐图册(十三页)》 。在这套画册中,雍正的确是穿着五花八门的衣服、顶着千奇百怪的发型,模仿了不少人。

比如在《许逊降龙》 中,胤禛在悬崖之上,穿着道袍,挥着拂尘,姿势还很滑稽;而旁边的波涛之中,盘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。大家可能对许逊比较陌生,他是一个东晋时期的道士,后来开宗立派,成了道教的经典人物。今天,在台湾桃园的大园区,还有一座仁寿宫,供奉的就是许逊的香火,当地人还把许逊称为“感天大帝”。

如果说许逊我们还比较陌生的话,那接下来要说的雍正模仿的几个人,我们可就太熟悉了。在《东方朔偷桃》 中,雍正扮演的东方朔就像是个变戏法的艺人;在《李白行吟》 中,雍正站在河边,似乎正在感慨“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”;在《阮籍抚琴》 中,雍正身着长衫端坐于竹林中,专心抚琴。

除了模仿古人之外,雍正还有不少对不同风格的着装的模仿。在《岩穴喇嘛》 中,雍正模仿了藏传佛教徒,反映了雍正尚佛的一面;在《与兔共憩》 中,雍正则是模仿了一次蒙古贵族。另外,最有意思的是,雍正除了模仿了国内的各民族人士之外,他还模仿了西洋人。在《洋装刺虎》 中,他顶着一头假发,穿着17世纪的法国宫廷风的背心和外套,拿着一把三叉戟刺向老虎。但这幅画中,雍正对他穿的这身洋装还是有一些小改动的,他把里面穿的西服背心织上了中国传统的锁子甲的纹路;然后又把法国式的大袖口,改成了满洲式的小袖口。

但不管怎么改,雍正这些画在今天的我们来看,是有些“魔性”的。以至于很多朋友在第一次看到这些画时,还以为是网络上的恶搞图片。那作为帝王的雍正,在历史上为什么会留下这样一组画作呢?是当皇帝当烦了,需要靠cosplay来愉悦身心吗?

尽管我们今天已经确认了这些一定都是雍正本人的画像,但在雍正朝内务府造办处 的画作档中,是根本没有记载这些画作的成画时间的。学者们也是从许多的蛛丝马迹中去找答案,推测出这组画极有可能是胤禛在登基前,也就是他还是皇子时的画像。

理由主要有三点:

第一,雍正继位时是45岁,而这组画里的他,胡须都偏短,年纪上似与当皇帝时有差距;

第二,画中的场景都相对简陋,而雍正继位不久后就开始翻修圆明园,翻修结束后雍正在园中的各种画像,背景都是相当漂亮的,所以这组画极有可能是在他翻修圆明园之前创作的;

第三,我们把没有准确成画年代的这组《胤禛行乐图册(十三页)》和胤禛登基后成画的《雍正十二月行乐图轴》 对比的话,明显能发现,后者的画工远比前者精细。正常情况下,一组皇帝的单人画像,怎么可能画得比在群像画中的皇帝还要粗糙呢?最合理的解释就是,《胤禛行乐图册(十三页)》创作时,胤禛还不是皇帝。

接着探究的话,即便成画时胤禛还在当皇子,但看画中人物的岁数,应该也是在他封王以后了。那一个满洲亲王,又为什么要找人画这么一组画呢?

这就很有可能和康熙朝晚年的政治形势挂钩了。老四这场模仿秀,其实也是在为夺嫡做准备。大家不要觉得牵强,因为雍正做类似的事情是有“前科”的。

康熙三十五年(1696),康熙为了表达自己对农业的重视,找人画过一组《耕织图》 ,来展现农民的生活。在那之后,老四胤禛也找人画了一组 。如果我们将其中的一张摆在一起看的话,构图几乎完全一致。最大的区别,就是赶牛农民的脸,从一个普通百姓换成了老四胤禛他自己的脸;而远处房间里的人物,自然就是他的福晋乌喇那拉氏。

雍正的目的再明显不过——拍老爹康熙的马屁,表示自己同样重视农业发展,甚至愿意身体力行。

那如果说胤禛版的耕织图是在展现自己对经济的重视;那这组《胤禛行乐图册(十三页)》就是展现他对文化的包容。尽管这组画中胤禛的形象看上去杂乱无章,但我们若是仔细数一数,就会发现,这组画把满洲士兵、蒙古贵族、蒙藏喇嘛、中原儒生、炼丹道士等当时清朝统治下的不同民族、不同宗教信仰的核心社会角色都涉及了,还包括远在九州之外的西洋人。并且,画中的服装都十分考究,但画中雍正的表情又几乎都呈现得淡定自若。

雍正在这里,明显有两层目的:表面上,展现了自己不贪慕权力、无心夺嫡的中立姿态;深层内里,显示自己对各类人群,甚至对西洋人都是有深入了解的,以此来暗示老爹,他在文化素养方面,是完全有能力管理好这个国家的。

同时,考虑到康熙晚年经常去老四胤禛家里串门,这组画很可能是在此期间诞生的,因此,《雍正像耕织图册》也好,《胤禛行乐图册(十三页)》也罢,这些画作尽管在一定程度上展示了老四胤禛个人的爱好与趣味,但它们都是胤禛画给康熙看的,并以此来给自己增添夺嫡砝码的工具。

所以,我们不能只看“魔性”、有趣的画作,便把一个心思深沉的夺嫡冠军,理解成一个萌萌的搞笑分子。不管怎么说,雍正都是一个在官场混迹多年、在血雨腥风中逆风翻盘的狠角色。

而等老四胤禛做了皇帝之后,他又会有哪些新的爱好呢?

三、烧瓷、遛狗的宅男

说雍正是宅男,绝对不是冤枉他。

在执政的13年中,除了隔几年他会到清东陵给康熙、顺治上坟之外,雍正的日常生活,不是宅在紫禁城里,就是宅在圆明园里。他每天最大的爱好,其实是批折子。今天我们能看到的保留下来的光是雍正亲自批阅过的奏折就有4万多件,其中汉文的有3.5万多件,满文的有6000多件。雍正平均每天都要批上八九本奏折,再加上日常政务的处理,可想而知那会有多么疲惫。

人劳累的时候,就必然需要一些爱好来调剂生活。雍正靠什么来放松呢?简单来说就是两件事,一是制瓷,一是养狗。

有很多人喜欢买一些小摆件,在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时,赏心悦目、心旷神怡之感油然而生。只不过在雍正这里,他不是去买摆件,而是亲自设计摆件。

清朝宫廷器物的制作流程都是固定的,大致分三步:第一步,皇帝下旨,说朕要做什么东西;第二步,下边的人提供一张设计图,或是一个腊制的模型,让皇帝提出修改意见;第三步,待修改完之后,正式烧制成型。

所以,清朝历代宫廷器物的制作可以说是皇帝个人审美的体现。而雍正在设计器物时,有一个明显的追求和一条明显的红线。

追求就是必须“文雅素净”,红线就是不能“乱蠢笨俗”。

有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,雍正六年(1728),底下人做了一方墨砚给雍正,雍正看了就很不喜欢:

莲艾砚做的甚不好,做素静文雅即好,何必眼上刻花?

干干净净的多好看,你们整这么多花里胡哨的干什么?除了图案,对文字,雍正也很反感那些看起来就没什么文化的措辞。雍正七年(1729),下面呈上了一件蜜蜡如意,上面写着“万寿无疆”的字样。雍正第一反应就是说:

如意柄上“万寿无疆”四字,俗气,着去平。

把字磨掉,不要,朕要是攥着这么一个东西,让人看见还不够丢人的。

也正是因为雍正这些吹毛求疵的要求,我们今天看到雍正朝的宫廷文物,往往都是相对雅致的。要么什么花纹都没有,唯求素雅、漂亮;即便有图案花纹,第一眼看上去也都是力求精致,并不杂乱;再有,像是雍正偶尔在器物上的一些题字,也都是注重文化气息的。比如,在雍正款松花江石砚的背面,雍正题的是“以静为用,是以永年”,韵味悠长。

只不过物件终究是死物,它不会给你回应,缺乏生气。所以,雍正在制瓷之余,还有一项爱好,就是养狗。

我们今天经常看到一些段子,说有的朋友养狗,狗吃得比自己都好。雍正身为皇帝虽然没夸张到这种程度,但他和自己的爱狗在吃这方面的对比,也挺有意思的。张廷玉是经常陪着雍正伺候他吃饭的,他就说过:

世宗宪皇帝时,廷玉日值内廷。上进膳时常承命侍食,见上于饭颗饼屑,未尝弃置纤毫。

雍正用餐时,不管是吃大米还是啃大饼,从不浪费粮食。可他自己不浪费,不代表狗不能浪费。雍正养狗,经常担心自己的狗吃不饱。按内务府的传统规定是:“每狗一条,每日食羊肠十两。” 这样的伙食其实很不错了,但雍正说不行,朕养的狗,怎么能只吃这么点?于是,雍正的狗,天天喂牛肉吃。要知道在古代,农民的牛拿来耕地都不够用。而雍正养的狗,天天吃牛肉,想来也是挺讽刺的。

雍正给狗起的名字,也都很有趣。他最有名的两条狗,一叫“造化”,一叫“百福”,都取自吉祥话。

今天给宠物犬穿衣服其实不是什么新鲜事,但若看到那些花花绿绿的、用料贵重的,我们可能还是会觉得奇怪。但雍正给自己的小狗们做的衣服更邪门。雍正五年,雍正下旨给内务府:

给造化狗做纺丝软里虎套头一件,再给百福狗做纺丝软里麒麟套头一件。

光做纺丝的衣服还不够,雍正还给自己的狗做了不少真皮的衣服。像什么貂皮、猪皮,都曾被雍正下令给做成了狗衣。最夸张的是,连老虎和豹子的皮,都被雍正找人扒了,缝成衣服,套在自己养的狗身上。

而除了吃穿之外,在住的方面,我们今天在内务府的档案中,同样能看到雍正会给自己的狗设计笼子、被单、被褥的各种记录。还是雍正五年,他就曾下旨:

做圆狗笼一件,径二尺二寸,四围留气眼,要两开的 。

着将此狗笼上配做见方四幅、深蓝布穵单一块。

“穵单”就是满语“被单”的意思。可见雍正在养狗这件事上,非常上心,着实喜欢。

只是讲到雍正的这些爱好时,叫人难免心生不悦。

封建社会,穷人家省吃俭用,也只能勉强穿上一件棉布麻衣。可到了皇家,就连一条狗都能穿着貂皮大衣,睡着纺丝软布。底层人不如富家狗,这就是所谓的“万恶的旧社会”注定要被推翻和摧毁的原因吧。人,终归是需要独属于“人”的尊严的。

而且,今天有许多人在谈及古代那些富家子弟的花样爱好和生活情趣时,似乎会刻意平添一些美好而令人向往之感,但这些皇族、官员、地主乡绅,他们的幸福生活,这些统治阶层每一秒的岁月静好,底下其实都是负重前行的无数贫苦百姓。

包括雍正也一样,我们今天面对雍正朝文雅的瓷器给我们带来的喜悦的同时,我们是找不到当年生产这些瓷器的底层工匠的名字的。可能最多会知道当时景德镇有一个督陶官,名叫唐英,但这个唐英也是官员,至于再往下的那些脏兮兮的工匠呢?没人记得的。

注释1:清代掌管宫廷演剧事务的机构,隶属于内务府,在道光年间改名为升平署。

注释2: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《掌故丛编》,《圣祖谕旨二》,中华书局,1990,第52页。

注释3: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《掌故丛编》,《圣祖谕旨二》,中华书局,1990,第52页。

注释4:清宫内务府造办处记载日常承领各项活计的档册总称。

注释5: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、香港中文大学文物馆合编《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档案总汇2》,雍正五年五月二十九日,人民出版社,2005,第476页。

注释6:吴振棫:《养吉斋丛录》,《养吉斋余录》卷三,中华书局,2005,第369页。

注释7:佚名绘。雍正皇帝众多行乐图中的一册。在该图册中,雍正的装束十分多样,很多幅画中,雍正均着汉族衣冠,做文人装扮,模仿历史上或传说中的人物,如偷桃的东方朔,题壁的苏东坡,在竹林抚琴的阮籍,等等;此外亦有做少数民族打扮的。最奇特的一幅,雍正戴着西洋假发,身着西装,俨然欧洲人。

注释8:见文前插图“胤禛行乐图册(十三页)·08”。

注释9:见文前插图“胤禛行乐图册(十三页)·02”。

注释10:见文前插图“胤禛行乐图册(十三页)·12”。

注释11:见文前插图“胤禛行乐图册(十三页)·01”。

注释12:见文前插图“胤禛行乐图册(十三页)·13”。

注释13:见文前插图“胤禛行乐图册(十三页)·10”。

注释14:见文前插图“胤禛行乐图册(十三页)·07”。

注释15:清皇宫内管理手工作坊的机构。

注释16:一套按春、夏、秋、冬四季和12个月顺序而画的图轴,共12幅。该图轴的画作主要绘制的是山水、楼阁等景物,其中所绘的人物较小,但细致、逼真,较好地表现了雍正的日常生活。

注释17:即《御制耕织图》,又名《佩文斋耕织图》。该作不分卷,康熙帝题诗,焦秉贞绘图,朱圭、梅玉凤镌刻,清康熙五十三年(1714)刊印。该组图有耕图、织图各23幅,共计46幅图。

注释18:指《雍正像耕织图册》,其内容和规格完全仿照焦氏本,所不同的是图中主要人物如农夫、蚕妇等均为胤禛及其福晋等人的肖像。该图册现存52页,有6页为未定稿的衍页,其余46页均有胤禛亲笔题写的五言律诗并加盖“雍亲王宝”“破尘居士”二印。

注释19:详见文前康熙《御制耕织图》(康熙三十五年彩绘本)与《雍正像耕织图册》(第2开·耕)的对比。

注释20: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、香港中文大学文物馆合编《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档案汇总3》,雍正六年五月初五日,人民出版社,2005,第74页。

注释21: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、香港中文大学文物馆合编《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档案汇总3》,雍正七年十月十八日,人民出版社,2005,第670页。

注释22:张廷玉:《澄怀园语》卷一,见葛元煦辑《啸园丛书》,清光绪年间刻本。

注释23:《内务府为养鹰犬房办买喂食肉等用银按月向广储司领取事奏案》,乾隆六年内务府奏案,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。

注释24: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、香港中文大学文物馆合编《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档案总汇2》,雍正五年正月十二日,人民出版社,2005,第758页。

注释25: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、香港中文大学文物馆合编《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档案总汇2》,雍正五年三月初四日,人民出版社,2005,第446页。

注释26: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、香港中文大学文物馆合编《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档案总汇3》,雍正六年二月初十日,2005,第30页。

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