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章 准备谈判

琼斯正在情报中心进行监视工作。她的无人机盘旋着，摄像头瞄准了目标，传输着下方地面的稳定图像。这是个叛乱营地。

“破坏王进入发射轨道。”她说，“轨道上六组，发射六组。”

她盯着倒计时时钟。人们在营地里游荡，浑然不觉他们将要被烧为灰烬。导弹袭来，营地燃起熊熊大火。叛乱分子蜷缩着死去。

她皱眉看着传回来的图像，感觉布局不太对劲。这个不是叛乱营地，她收到的坐标是错的。它更像巴西的丛林——更像斯尔娃老师帮她备考梅资的学校。是那个老师看到了她的潜力——

琼斯看着更多的导弹落下，袭击了那所学校。小孩子们的尸体在燃烧。托里正在她身后观察，他耸了耸肩。哦，好吧，他们有时候是会搞错坐标。

“琼斯！醒一醒！”

琼斯惊醒，喘着气，浑身是汗，因为刚刚自己在梦里做的事而极度恐慌。

只是个梦。只是个梦。

她没有把学校烧成灰烬，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。坐标没错。她松了一口气，但羞耻感仍然存在。那个梦境如此真实，让人难以忘怀。

没发生过。我没那么做。只是个梦而已。

“琼斯！”

琼斯一惊。恩格指挥官正在她墙上的屏幕上盯着她，眼神非常严厉。他越过了她的安全屏障，直接监看她的公寓。一时间，梦境和她最近的工作重叠在一起，她感到了新的恐惧：他将因为错误的情报、错误的坐标或她闯下的祸惩罚她——

不是这样。她的工作做得很完美。她拿到了执行委员会要的情报，提供了所有他们需要的确认信息，而且还远不止于此。琼斯能参与进来，对他们来说真的很幸运。他们都认为琼斯是个天才，因为她让他们看到了强化人和帕特尔全球之间不可否认的联系。

是我发现的，是我钻研出来的。我每件事都做得很好。我拿到了你们需要的情报。

“琼斯！”恩格再次喊道。

琼斯揉了揉脸，还是睡眼蒙眬。“是，长官。我醒了。”

“帕特尔家族想要谈判。该起来工作了。”

琼斯拿床单裹着自己，坐了起来。“有什么好谈的？我以为我们要用破坏王炸他们了。”

恩格做了个鬼脸。“财务那边狠狠给他们施压，表明了我们的态度，所以现在贾扬特·帕特尔想要一笔报酬。不管怎么说，你得承认，帕特尔家族能混到今天，和他们知道怎么从敌人身上赚钱是分不开的。”

“我们真的要跟他们谈判吗？”

“帕特尔说，采取经济途径比发动全面战争要划算，所以现在我们正在商量一个‘合理’的价格。”他摇头表示服气，“董事会正在查那边主要谈判者的背景信息，我想要你这边也参与搜集资料，既要贾扬特·帕特尔的资料，也要他们那边相当于咱们执行委员会的那帮人的资料。另外，我要让卡洛亚回来工作。要把这个强化人活捉回来，可能用得上他。说不定还能研发出点儿什么。他是研究图尔的专家，也许他可以收拾图尔的烂摊子。”

“您确定要让他回来吗？”

“你在担心见到你的老领导吗，琼斯？”

琼斯摇了摇头。“他……走的时候是有怨念的。”

“可能他马上就要心存感激了。你去告诉他，要是他能派上点儿用场，我就让他去个暖和点儿的地方，不让他去企鹅王国了。我们在海景谈判之前，他就可以加入我们。”

“我们要去海景？当面谈判？”

“你去，我也去，整个执行委员会都去。”恩格不耐烦地呼出一口气，“帕特尔全球把国际条约搬出来了，这将会是一场绝对保密的外交会议，由公司管理层参加，全程由亚洲国家领事馆来进行外交保护。”他露出厌恶的神情，“国际条约，咱要是有机会，一定要烧了它们。”

“那可……不太方便。”

“帕特尔非常善于利用最糟糕的情况。”他又做了一个鬼脸，“既然有第三方参与其中，我们就不能投放破坏王，再声称只是意外了。收拾好你的全套制服，琼斯，一小时后到锚垫去。安纳普尔纳号会全程给你提供食宿。到达前二十四小时内，我要一份关于帕特尔谈判代表的背景简报。”

“我们坐主舰艇去？”

“不仅派安纳普尔纳号，还要派一部分北大西洋舰队过去，包括喀喇昆仑山号、艾格号、麦金利号和莫哈韦号。他们将在海景领土范围之外的海上航线进行军事演习。”恩格阴险一笑，“帕特尔家族要求进行正式谈判，那我们就要提醒他们，他们的谈判对象究竟是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