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

我觉得谢翊宁真的很变态。

我迫于生计,嗓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,就找了家奶茶店打工。

店里有台冰淇淋机,我往冰淇淋上夹棉花糖和干果的时候,他来早了,就在柜台边杵着。

这事我也干过,他勤工俭学那会儿,我总是去照顾他的生意,买两个甜筒慢慢舔,一边抬着眼睛看他。

他竟然连这点小事都耿耿于怀。

我做一个,他买一个。

仿佛一个无聊至极的傻子。

我怀疑他在我身上装了定位,否则不会出现得这么精准。

不论我在哪儿,在干什么,他都能如约来买春。

我都有点习惯他的侵犯了。

他在床上的那点恶趣味我也摸得门儿清。等我稍微适应了卖屁股的感觉,他就开始买我的嘴巴,教我怎么用舌头和口腔内壁包裹住他。

大概是我一点就通的缘故,他欺负我的次数越来越少,反而显现出某种冰消雪化的柔和。

他这个人有种很老派的时间观念,在约定的时间到来前,绝对不碰我的屁股。

相反,他还会带我去约会,在事先公事公办地调会情,请我吃点东西,或者带我去做个清理。

我看了一眼手表,约的时间是晚上八点,现在才四点。

他出现得越来越早了。

我自顾自地,用机器做冰淇淋杯。

冰淇淋上铺了细细碎碎的杏仁和葡萄干,还有我裱上去的几团小奶油,像白羊羔那样卧在上头。我有点眼热,一边做冰淇淋一边看他。

我忍不住问:“好吃吗?”

他不置可否。

冰淇淋都化掉了,有点可惜。

“今天去干什么?”我问他,“能给我吃一个吗?”

他就推了一个给我。

他提溜着我,我抱着冰淇淋,我们像一对情侣一样去看电影。

他是话少到自闭的人,看电影的时候也没什么表情。

封闭空间里,过度幽暗的光线,把他的侧脸照出了硬玉般的光洁质地。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注视,那双冰冷而昳丽的眼睛转过来,凝视着我。

他选了一部票房不错的校园片。男女主角骑着单车在林荫道间穿行,他的手指搭在扶手上,碰到了我的手肘。

“谢辜。”他叫我的名字。

他握住了我的手,开始把玩我的手指,睫毛垂着,有点冷淡。

我打了个激灵,当机立断,求他给我披上件外套。听说电影院里都有摄像头,万一他一时兴起把我剥得光溜溜的,那我非得臊死不可。

他看了我一眼。

我还是怕他的,就小声问他:“那你给我留件衬衫行不行?这里太冷了,我怕跪得膝盖疼。”

他看起来更不高兴了,眉毛皱起,显然处在发怒的边缘。

我心里咯噔一下,不敢说话了,直接俯到他的双腿间,舔湿那片布料,一边用唇舌去箍那根沉睡的肉具,一边抬着眼睛看他神情。

他用五指握住扶手,轻轻嘶了一声。

他的衬衫紧贴着小腹的线条,我凑过去,用舌头把它舔起来一点儿。我的舌头裹着热乎乎的唾液,划过去的瞬间,他的腹肌居然如活物般抽动了一下。

他的五指插进了我的头发了,把我扯起来了一点儿。我惊恐地像是被鱼钩穿腮的鱼,赶紧低下头,把他的拉链咬了下来。

然后像小狗用湿鼻子拱东西那样,乱七八糟地舔他。

“谢辜!”他忍无可忍,把我从衣服里扯了出来,“你怎么……这么下贱?”

我大吃一惊。

谁都能说我下贱,唯独他不能。

明明是他逼我卖屁股,这会儿还一厢情愿地演起了救风尘。

我干净的时候他嫌我蠢,等他把我弄脏了,揉皱了,撕碎了,又来嫌我贱。

我有点迷惑。

“坐好,”他道,“靠在我身上。”

我慢吞吞地靠过去,他又改了主意,把我抱在了腿上。

他像水獭妈妈抱小水獭那样,抱着我,一边摩挲我的腰,一边专注地看电影。

我被他摸得有点痒,轻轻发着抖。

男女主角终于亲上了。

他又命令道:“谢辜,亲我。”

我捧着他的脸,亲了一下。他阖着眼睛,按住了我的后脑。

谢天谢地,这电影没有床戏,否则他还得让我睡他。

我坐在他的怀里,被他亲得晕晕乎乎的。

他看起来比我还投入一点。

几乎是在这一瞬间,我猛然发现,记忆里他的气息和体温,都已经过期霉变了。就像尘封到变质的一颗糖,等我终于舍得剥开糖衣的时候,连色素都褪尽了,更何况过期不候的香精和甜度。

我从没尝到它的滋味,所以错觉它是甜的。

我开始怀疑它根本就不是一颗糖,而是投错了胎的樟脑丸。

它却因为高温熔化,变得藕断丝连。

我们在散场后的黑暗里坐了一会儿,他的话变得有点多,还问了我一些问题。

我一边偷偷看他腕表,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他。

他问我日记的时候,我还愣了一下。

我的全部家当都落到了他的手里,这么点年少时候的心思,估计早就被他剖开来揉捏了个遍。

他说我在日记里画他鼻青脸肿的样子,还把他打工的地方做成了地图,掐着时间去和他偶遇。我还像个跟踪狂一样,天天跟着他放学,把他的球衣藏起来,当成枕头套,抱着睡觉。

他一边说,一边不疾不徐地捏我胳膊上的软肉。

我也没想到我当年这么变态,很多事情都是我保镖代劳的,现在可好,他省事了,我的小本本直接从示爱沦为了记仇,

我直接被他吓哭了,在他怀里哆嗦得厉害:“对不起,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
他更生气了,差点把我的手腕捏断。

我像只鹌鹑一样缩在他怀里,跟他乱七八糟地道歉,他突然把我推开了。

我茫然地看着他。

大概是我心不诚,受害者拒绝谅解。

他卷起袖口,看了一眼腕表。

八点到了。

温存的时候结束了,明明气氛已经到了火候,他却从来不肯水到渠成地睡我,非要明码标价地睡我。

大概情人都是无价之宝,而我价廉物美,他买得不亏。

“谢辜,”他低声道,“我有时候也会想靠近你一点,但是,那太难了。”

巧了,我想离他远一点。

他把我从电影院带走,就近找了个按摩店,劣质的香水味差点把我呛死。

这阵子大概来了什么大人物,到处都在严打,这种小按摩店的包房连门都拆了,只许装帘子,方便随时检查。

我对这种地方已经很熟悉了,他每次买我,都要买出劣质皮肉生意的质感,不是装潢三俗的情趣宾馆,就是充斥着流莺的洗头房。

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把我家的财产给败光了。

隔着薄薄一片布帘子,我能听到女人高亢到浮夸的叫声。

我坐在按摩床上,能感觉人造皮革底下硬梆梆的弹簧。我垂着两条小腿,一边慢吞吞地解扣子,把乳头露出来,用食指打着转,揉给他看。

我的乳头都被他吸得通红,肿一直消不下去,摸上去有点刺痛。

他剥了个果冻给我,还是那种一棱棱的螺旋形果冻。我现在知道这玩意儿怎么用了,压在舌头底下,去轻轻舔他的囊袋。

我得用这块果冻,把他那玩意儿仔仔细细舔一遍。

他拍拍我的屁股,我跪在按摩床上,裤子褪到了小腿,细带子似的内裤把我的屁股勒得发红。

他剥了颗玉米糖,塞进了我的屁股里,算是计时,在它融化之前,我得把他弄舒服一次。

我失败了好几次,被他弄得昏过去了。再醒来的时候,他抱着我,往我内裤里塞了一张纸钞。

他买完我,又在清理洗澡的时候续费一次,然后抱着我往外走。

我困死了,趴在他怀里昏昏欲睡。

等天亮了,他就正常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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