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

宋暮云精神恍惚的被送回去了。

她脑海中始终想着那句, 我真正喜欢的,是你朋友。

姜谣喜欢我的朋友……

不知为何,她一点也不高兴,一点也不因好友有了心爱之人而高兴, 反而格外不甘, 生气, 隐隐的情绪冒出来,叫她冷之又冷, 失魂落魄的回去,没有再回头看姜谣一眼。

姜谣看出她情绪不对, 心中反而有些愉悦。

正要走, 刚进去的少女又追出来, 一把拉住她,脸色算不上好看, 冷淡的问她, “你喜欢我哪个朋友?”

姜谣其实都不知道她朋友叫什么,闻言呲牙笑了笑, “我喜欢会吟诗作赋的文雅女子,但她眼下并不知我喜欢她,若我说了,恐对她名声不好,还是先不说了,待将人哄到手了再说, 今日出来的时间也够久了,暮云留步。”

姜谣挥挥另一只手, 挣掉被她拉住的手, 离开。

宋暮云在后头气的握紧了拳头, 她还不喜欢你,你就如此为她的名声着想?待她比我好多了。

小姑娘不知自己心中酸酸涩涩的感觉,是为醋意,她在吃醋,吃很多很多醋。

……

很快便又是一次宴会,这次是梁家老太爷的生辰宴。

姜谣特意求她外公请了宋家人。

第二日,两人在梁府相遇。

宋暮云这几日翻来覆去的想了许久,怎么也想不到姜谣会喜欢谁。

她的朋友不多不少,偏偏姜谣大部分时候只与她说话,怎么会喜欢她的朋友呢?

小姑娘闷闷的,不大高兴,见到姜谣时还故意转过脸去不搭理她。

直到过了一会儿,姜谣也没过来找她,她才恍然想起,她们还没和好,姜谣许不想理她呢。

宋暮云心中有些失落,遥遥抬头望着姜谣,心想你喜欢旁人也就罢了,还不理我,只因一点小事就不高兴,你对你心上的女子定不会如此小气。

姜谣正跟梁家人打招呼呢,察觉到沉默的视线直勾勾盯着她。

一转头,果然是宋暮云。

她与几位梁家人说好话,便往宋家去了。

宋暮云此时还跟宋夫人站在一起,宋夫人一见着姜谣来,便拍拍宋暮云的手,“你去玩吧,记得与梁家小姐说说话。”

“嗯,知道了。”

宋暮云应下,向姜谣走去,却不在姜谣身边停下,而是径直走过去了。

姜谣挑了挑眉,跟上去,“怎么了这是,不搭理我了?”

小姑娘的醋意很明显,只她自己没有察觉,她说,“不是你不理我吗,且今日这么好的时候,你不去找你的心上人,来找我做什么?”

姜谣跟在她身边走,闻言轻笑出声,嘴上却故意说,“我等着你带我去找她啊,我平日里与她又不熟,自己过去,万一她不理我怎么办?”

闻言,宋暮云心里都要气炸了,就在方才,她一下子不想跟姜谣和好了,坏蛋。

“我才不带你去,你要去自己去,别拉着我。”

她看起来气的厉害,脚步越发快了,腰间环佩相撞,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,一点不似以往名门贵女淑雅娴静的模样,是被姜谣气的什么都顾不得了。

姜谣有心气她,故意跟在她身后,同她那些好友打招呼,笑着聊天,模样之亲昵,就如同之前对她一样,很快,宋暮云便不与好友一块儿玩了。

后头几次诗会也是如此,小姑娘开始一个人待着,自己待着不算,还要姜谣留下来陪她。

她清清冷冷不爱说话,大多是姜谣在说话,她听着。

姜谣是个好动的,坐着也不安分,抬起头想寻个侍女弄壶酒来喝喝,不想宋暮云见状,眼眸却暗了暗,“姜谣,与我呆在一起,你还要找她吗?”

姜谣:“嗯?”满眼茫然。

方才问完,见宋暮云不悦的样子,她骤然又知道对方在指什么了。

故意笑着说,“她是我心上之人,我自然要找她。”

宋暮云气的胸口起伏不定,瞪姜谣,“那你去找她,还在我这里做什么?”

“这不是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怕你无聊嘛,好心当成驴肝肺。”

她这般说,更把人气的狠了。

宋暮云一张小脸发白,眼睫轻轻打着颤儿,里头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,光看着就叫人心软。

姜谣谴责自己,什么话都往外说,太王八蛋了你。

少女的声音也是颤着的,她问,“你到底喜欢谁?”

那双漂亮泛着水汽的眼睛,倔强瞪着她。

姜谣哪知道自己喜欢谁,至今连她身边的好友叫什么都记不太清楚,于是咳了一声,并未说话,像是又在维护她的声誉般。

宋暮云脸色愈冷,直到一姑娘从不远处盈盈过来,笑着说,“原来你在这啊,可叫我好找,姜小姐也在呢,你们可当真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。”

姜谣起身,对她抱了一拳,正好有侍女端着花茶路过,她随后便拿下花茶,递过去给新来的姑娘,“喝口茶润润嗓子。”

因与宋暮云说她心悦之人是她好友,这段时日,她确实对她的好友们格外关心了些。

哪知那杯茶刚送过去,气氛便有些不对了。

姜谣抬眼看去,只见宋暮云骤然沉了脸色,好像不高兴极了。

她再低头看去,哦,暮云还没有茶呢……

心一下子就虚了。

得到茶的女子与姜谣有礼道了谢,然后看向宋暮云,笑道,“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,好像我抢了你的东西一样。”

她说,宋暮云这才收回视线,只是脸色有些不大好。

姜谣本只是逗逗她,眼下她真生气了,反而不敢做什么了。

就这还说自己不是磨镜呢,我看你磨镜的比我还严重。

林山雅发现今日的暮云好似不大想搭理她。

可这是为什么?

她满脸疑惑又真诚的问,“我是哪惹到你了,叫你对我这样不高兴?”

宋暮云面无表情:“没有不高兴,你想多了。”

林山雅:……

我是眼瞎吗?

她茫然的看向姜谣,姜谣可不想真因为自己影响她们好友间的关系,连忙说,“无事,是我刚刚惹了她不高兴,跟你没关系。”

说罢又对宋暮云用极温柔诱哄的语气,“别生我气了,一会儿去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?”

宋暮云心间酸的厉害,好像有人拿针一下一下扎她,她不想理姜谣了,再也不想理姜谣了。

小姑娘瞧着沉稳持重,其实也才十五岁,还没法很好的控制情绪,一下被气得眼泪花花的。

那找过来想和宋暮云聊天的姑娘一下子不敢说话了,无措的看着姜谣,无声问她怎么了。

姜谣扶了扶额,无奈与林山雅说,“你先回去吧,我哄哄她。”

林山雅生怕被人以为是自己弄哭了人,闻言忙不迭点头,站起身看似矜持实则脚步飞快的走了。

姜谣去拉宋暮云的手,被她一下拍开,手背上都留下了浅浅的红色,可见她有多生气。

“看你,把你朋友都吓跑了。”

姜谣调笑着与她说,不想又被她瞪了一眼,声音里都带着喑哑哭腔,“我的朋友被吓跑了,你倒是关心的很,你喜欢她,是不是?”

林山雅是林家子弟,也是清贵人家,自幼熟读诗书,精通礼乐,想来,她与姜谣说的人,也是极为相似的,或许就是她……

宋暮云紧紧攥着手指。

眼睫一眨,忽然掉下一串泪来。

姜谣看呆了,并未真的想惹哭她,见状连忙过去按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将人往自己怀里摁,急急哄道,“哭什么哭什么,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,你哭什么?”

她觉得自己已经在好好说了。

她握紧姜谣的手,抬头看着她,眼里的水意又顺着眼角掉下去,她重复问,“你喜欢山雅,是不是?”

姜谣一顿,一时没来得及说话,再开口时,宋暮云已自顾自肯定了,“你果真喜欢她,你既喜欢她,来找我做什么?”

她一把推开姜谣,兀自低眸垂泪。

姜谣拿她这样最没法子了,有心哄哄她,却在哄之前放了最后一把火,想咬咬牙今日就把心上人哄到手,她道,“你说的也有理,那我现在去找她了?你别哭,坚强点,以后我与她在一起,就没人哄你了。”

宋暮云只感觉晴天霹雳。

她叫姜谣去,姜谣还真要去!

“你敢去!姜谣!!!”

小姑娘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怒了。

姜谣努力压住嘴角上扬的弧度,平静看向她,声音里甚至还带着一丝疑问,“不是你叫我去的吗?”

“我想了想也是,毕竟你又不是磨镜,我日后总是要有媳妇儿的,等我有了媳妇儿后就只能哄媳妇儿了,再哄旁的女子,我媳妇儿定会吃醋的,所以你趁我还没找着媳妇儿,早日学会坚强吧,别动不动就哭,日后可再没有人给你擦眼泪了。”

她故意煽风点火,气的宋暮云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。

幸好为了躲那些好友,她找的地方甚少有人来,不然传出她被姜谣弄哭的话来,明日她父亲就能杀到姜家去。

“你闭嘴!”

宋暮云瞪着姜谣,恨恨道。

瞪人这般无礼举动,是她在认识姜谣之前绝不会做的,可认识她之后……

有人被气的精神都要失常了,顾不得这些礼数。

姜谣被吼了,甚至还觉得有些委屈,“你凶什么凶,是你不想与我交朋友,还嫌我磨镜丢人。”

“我才没有!你胡说,我没有不想和你交朋友,也没有嫌你丢人!”

她以为姜谣是大大咧咧什么也不在意的性子,今日才知道,原来她这样小心眼,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,她还说!

不是已经不生她的气了吗?

小姑娘凶完人后,模样又可怜巴巴的,却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管姜谣的事,就算姜谣要找媳妇儿,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?

人家喜欢的又不是她,她凭什么多管闲事。

宋暮云渐渐收敛了脸上小狼崽似凶巴巴的情绪,只用委屈沙哑的声音说,“我再也不理你了,你去找她吧,以后你跟她玩,别来找我。”

姜谣心下一咯噔,好家伙,玩脱了。

她终于有些忐忑,蹲下来跟宋暮云面对面说话,脸上笑容无奈又心虚,“干嘛不理我了,我开玩笑的,我想跟你玩啊。”

“你都喜欢她了,还想跟我玩,果然人都是三心二意的,女子男子一个样。”

她冷冷说完,偏过脸看向别处。

姜谣不说话,就这么直勾勾看着宋暮云。

至少表面是如此。

实际心里,她正因为不知怎么哄人而很想嘎了算了。

宋暮云被她一直盯着看,心中的委屈越来越浓,刚压下去的热意又返回眼眶,她吸了吸鼻子,忽然推了姜谣一把,把人推懵了不说,还质问她,“你既然迟早要离我而去,那为何又要接近我!”

靠,媳妇儿生气时手劲儿真大。

姜谣艰难从地上爬起,长叹一口气,装模作样的,“我倒是不想离你而去,还不是你不喜欢我。”

宋暮云不耐,“我都说了我没……”

说到这,她骤然停住话头,眉心紧紧蹙起,指尖也悄悄在衣袖里攥着,她这回问的,意思好像与前面几次不一样。

心中忽然浮现一个猜测,可是……这怎么可能呢?

宋暮云近乎无措的伸手在石桌上乱摸,可什么也没摸到,她这才想起,她没有茶,姜谣给了山雅茶,没给她。

那雪白细嫩的小手忽然握成小拳头,因此生气,然后砸了石桌子一下。

姜谣一惊,下意识伸手包住她的手,责怪道,“这桌子又冷又硬,再生气也不该往这上面打啊!”

她撇开头,不想说桌子的事,她想问她说的喜欢是哪个喜欢,她想……让姜谣喜欢她,可是她不知道怎么说,轻叼住红唇,宋暮云急得额上汗都冒出来了。

姜谣眼瞅着时机到了,忽而开口,假装失落,“若你能喜欢我,我也用不着去喜欢旁人了。”

宋暮云浑身一僵,被她包住的手指无助蜷了蜷,双眸不敢直视她,只能虚虚望向别处,声音极小极轻细,“可是我,我没有不喜欢你啊,你还是去喜欢旁人了。”

“不是那个喜欢。”

姜谣盯着她,最终将她的猜测落实,“我指的,是女子对女子的喜欢,是情爱,是想过一辈子那种喜欢。”

宋暮云双眸渐渐瞠大,有些不敢相信,又觉得果然如此,姜谣对她比父母还要温柔细心,果然不是无所图谋的。

即便如此,她心里还是溢上一丝难以控制的喜悦,说不清也道不明。

她无措低头,本该拒绝,却不由自主说,“我父亲母亲不会同意的。”

姜谣听出松动来,笑了,握紧她的手,认真道,“只要你同意就好,你父亲母亲,自有我爹娘去游说。”

宋暮云:???

“宰相和夫人都同意你,你……吗?”

她矜持的很,不好意思说出那两个字。

但姜谣知道,并应了一声,与她解释,“从小我爹娘就比较顺着我的心意,我若真心喜欢你,他们不会阻拦我的。”

她多了解爹娘啊,定是如此。

宋暮云呆呆的想,宰相与宰相夫人,真好啊……

正羡慕着,又听姜谣说,“可惜你说你不是磨镜,你也不会喜欢我,我只好寻旁人去了。”

宋暮云瞳孔一缩,咬着唇抬头,真看见姜谣眼里那分遗憾,好像她们就要止步于此了,因为她不喜欢她。

有什么急急从自己脑海里闪过,她下意识反驳,“谁说我不喜欢你的,姜谣,你敢寻旁人!”

分明她们认识也没有很久,但她对姜谣的独占欲比任何东西都要强,她不希望姜谣有别的朋友,不想她对别人好。

她想让姜谣只对她好。

区区几月,她对姜谣的在意,已超过了许多人,仅次于亲人,连她自己都没想到,她会这么喜欢姜谣。

姜谣和别人多说几句话,都能叫她心生醋意。

从前还好,自从知道姜谣是磨镜后,她与男子女子说话她都会不高兴,心里闷的慌。

可……女子与女子是有违天理的。

她一面不许姜谣去找别人,一面却满目茫然,不知怎么办才好。

父亲母亲一定不会同意的,许在知道姜谣有这样的心思后,还会不许她再来宋家,把她草草嫁出去。

到时,又该怎么办呢?

女子雪白的牙紧咬着唇瓣,直到尝到一丝腥味,还是想不出头绪,父亲这般顽固的人,怎么会听宰相的话?

姜谣不知她思虑如此多,只知道她答应了。

她说自己没有不喜欢她,还不许她寻别人。

多久没这样高兴过了,她很努力的压制住心中愉悦的情绪,几乎想凑上去不要脸的亲亲她,但怕她一个规规矩矩的小姑娘接受不来,到底先作罢了。

只是温声软语说,“我不寻旁人,你若愿意与我暗度陈仓,我就只寻你。”

宋暮云一张脸闹了个大红,有些羞恼的嘟囔出声,“什么暗度陈仓,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了。”

她连看也不敢看姜谣一眼,实在是被那句不得体的话羞的不行了。

自家媳妇儿,总是越看越喜欢,连她害羞的样子都诱人极了,姜谣直接看傻了,片刻,才反应过来轻咳一声,却忽然道,“我不信你喜欢我。”

宋暮云:?

她顾不上羞,生怕姜谣去找了别人,怒道,“我都与你说了喜欢你,你为何不信我,姜谣!你不许不信我。”

她声音本就有些娇,如今年纪轻,又有些青涩,听的姜谣心里软乎乎的,真想捏一把她的脸。

罢了,忍一时,毕竟她现在有更过分的要求。

京城鼎鼎大名的纨绔子弟,姜家大小姐,眼神忽而坚定下来,极认真严肃的看着宋暮云。

宋暮云那颗心都微微提起一点了,然后就听见姜谣说,“除非你亲我一下,不然我不敢相信你是真的喜欢我。”

……

“姜谣!”

她又更加恼怒,十五岁的少女,家中但凡疼爱些,都还没开始议亲呢,哪,哪能亲别人啊,这般亲近的举动,该是成婚后,还得是夜间才能做的。

偏偏她们是两个女子,无法成婚。

姜谣撇撇嘴,“你凶什么凶,亲都不乐意亲我,还敢说自己喜欢我,定是骗我的,现在想与我一起,才故意说喜欢我,等日后不想了,我还不知道要被你丢哪去呢。”

她说话扎人心,宋暮云怎会做出这种事来,当即否认,“你胡说,我才不会,我才不是你这等三心二意之人!”

姜谣也反驳,“我也不是三心二意之人啊,你一喜欢我我就不喜欢别人了,只喜欢你一个,我再专情不过,素日里我待你多好,你还不知道吗,只有你的礼物,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!”

宋暮云想起自己床头大朵的玉花,沉默了。

其实礼物让别人来挑也成。

姜谣等着宋暮云表态,又见她一直不表态,难免不耐烦,手指在石桌上轻敲着催促,眼睛一眯,逼问,“你当真不亲我?”

宋暮云气闷着不理她,她从未做过这般出格的事,自然不敢。

然下一秒,脸颊擦过柔软的触感,有什么温温热热软软的,贴在她脸上,一贴就是好一会儿不挪地方。

宋暮云原本含羞带怯的眼睛渐渐浮上震惊,也越睁越大,似不敢相信姜谣能做出这种事来。

她竟能对她做出这种事来!

小姑娘茫然的看着前方回不过神来,等了好一会儿,姜谣才离开她的脸,她恍恍惚惚回头,与姜谣对视上,骤然清醒,咬着牙想骂她,却发现自己素来规矩,也骂不出什么来。

且姜谣小心眼的很,她骂一句,她指定又不理她了!

那真是得不偿失。

宋暮云很委屈的吞下了这口恶气。

只是侧着脸不理她。

刚刚还以为自己说不好得挨两巴掌的姜谣:!!!

站,站起来了!

这都不生气,那想必再亲一口也没事吧?

没事吧没事吧?

方才绵软的触感,仿佛还留在双唇之间,姜谣一时色上心头,鬼迷了心窍,低头再度吻去,这下终于被人惊极怒极的推开了。

宋暮云站起身,气的纤细的身躯微微发抖,“姜谣,你,你,你一而再再而三欺负我!”

这罪名姜谣可不认,她愤愤不平,“哪有再而三,我只欺负了你两回!再说了,我亲一亲我的心上人,有错吗?难道你不喜欢我?”

她又把话绕回去了,宋暮云当然不是不喜欢她,她若说了不喜欢她,她就要找林山雅去了!

这怎么可以?

小姑娘憋了又憋,半晌只憋出一句,“大白天的,你不要动手动脚,这样不好!”

姜谣笑了,不知从何时起,暮云在她面前再无往日清冷如仙子的模样,反而总能被她气的瞪眼跺脚,多了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,叫人愈加喜欢。

她故意逗她,“你的意思是说,晚上就可以?”

宋暮云一瞪眼,立马否认,“自然不是,我没有这个意思,你不许胡来。”

姜谣总胡说,总说这些话来羞她,讨厌死了。

她一面想着讨厌,一面白玉似的耳尖却忍不住红了,连带着眼睫,羞涩的颤了颤。

姜谣双手抱胸,长发在脑后被风吹的凌乱了些许,她压根不听宋暮云的,兀自肯定道,“那以后就定晚上了,我偷偷去找你,你给我亲两下好不好?再不济,摸两下手总成?”

宋暮云又一次睁大眼睛,她觉得与姜谣互诉心肠后,这人就变得格外不要脸起来了,这等登徒子的话都能说出口!

“不行,不许摸,你我,你我之事,还得从长计议。”

一听她说从长计议,姜谣就不高兴了,怀疑的看着人,“你不是想反悔吧?”

“自然不是,我只是担忧我父亲……”

她眉眼间有些忧色,见状她反而松了口气,只要不是想反悔就成。

她握住宋暮云纤软白嫩的手,上面没有一点茧子,柔嫩的很,与她常年练剑的手一点也不一样。

姜谣心中稀奇,忍不住揉捏了两下,眼见人又要脸红了,她忙正色道,“这事你不用管,自有我爹,他会帮我们的。”

她倒是毫不犹豫把事情都推给老父亲,姜恒在府里连打两个喷嚏,也想不到这时候,会是谁在念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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