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暗卫屁股开花

段钺当场被他统领一脚踹飞出去,众目睽睽下扒了裤子,摁在雪地里,活活揍了八十大板。

他屁股开花,爬都爬不起来,是被他几个兄弟抬回去的。

段四去找了段十二来,帮他包扎。

暗卫营全员恶鬼,只段十二一个活神仙。

他本职是兽医,但周围死人比死狗多,被迫转行医人。

一手回春术,出神入化,生死人肉白骨,全营骄傲。

段钺被他贴烧饼似的翻来覆去,左三层右三层缠成了个白馒头,疼得嘴唇都咬出血,眸底水润润。

他是暗卫营最小的人。年纪小,心气高。

平日沉着一张脸阴郁又冷血,活似谁欠了他八百两银子,管谁都叫废物,嘴皮子上下一磕就是个杀气腾腾的“死”字。

偏生长得俊俏,深得陛下宠爱。

那小尾巴更是翘上天。

众人还是头一次见他吃瘪,这会全都围在榻前,惊奇地指指点点。还夸他屁股白翘。

简直欺负人。

段钺难过地把头埋进被褥里,耳根子发红。

段四不客气地取笑:“活该,谁叫你擅离职守。”

段钺嗫嚅着唇,声音带着少年变声期独有的喑哑青涩:“没有。”

“什么没有?你个木头,话都说不清楚,还大言不惭,骂别人是废物,我看你才是废物。”

他去揪段钺的耳尖尖:“小废物,我骂你,你气不气。”

活似一朵喇叭花,一张嘴就在那叭叭叭。

白瞎一张俊脸。

段钺怒拍床板,气得抬头瞪他:“我没有、嘶……擅离、嗷……职守。”

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。

他捂着屁股,眼泪汪汪回头:“轻些。”

段十二正替他清洗伤口,慢悠悠的:“叫哥哥。”

段钺掏掏耳朵,装没听见。

段一坐在床头,从怀里取出他的宝贝小手札,咬破指尖,飞镖沾着血,一笔一划记下:

“十一月四日,玄卫堂段十六,玩忽职守,减月钱二两,销假三日。”

“如此算来……十六,你这个月没休假了,明日记得守夜。”

段钺脸一垮。

怎么能这样!他动弹不得,这岂不是要他的命!

他当机立断抱住段一大腿,神色肃穆:“爹,别这么果断,一家人,有事,好商量。”

众人诡异沉默,面面相觑。

段十二摸摸他脑袋:“坏了,打的是屁股,怎么连脑子也跟着糊涂了?”

段四关心地问:“能好么?我不想和傻子睡一床。”

段一冷酷无情:“装疯没用,叫娘也没用,明日养心殿不见人,你这个月没银子。”说罢走人。

段钺流下后悔的泪水。

怪他年轻不懂事,错把冷血当个性,如今悔改没人信。

见他哭得伤心,众人纷纷告辞,生怕被讹。

几息后便只剩段七一人。

他性子木讷,一直站在外围,并不与旁人交流。

这会人没了才上前,同段钺大眼瞪小眼,默默无声对坐半晌,才冷硬开口:“任务,我替你做。”

别哭。

段钺热泪盈眶,他兄弟真够义气。

“其实我向万岁爷告了假,是爷准许我离开的。”

段钺趴在榻上,闷闷不乐出声:“统领是非不分,不听辩解,又说什么禁书,我何时看了,定是段四陷害。”

段七安静听他说,并不接话。

暗卫营没有对错之分,只有生死之别。

小十六太固执。

他前世便是因这性子吃了亏,此生无论如何也需叫他改了,远离那罪魁祸首。

段钺全然不觉,倒了通苦水,才蓦地想起靖王这个冤大头还在牢里,估计快没气儿了。

他睁大眼:“七哥,向你打听件事,你可知庄贵妃有什么相好的男人?”

段七回神,眉眼锋利起来:“你问这个作甚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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