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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慕冬跟何喻开始了冷战。

第二天中午吃饭,乔慕冬难得地没有坐在何喻身边,他端着自己的盘子,坐在了何喻身后那一桌。

何喻旁边一个人都没有,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,就像大家都默认了他和乔慕冬的那种关系一样,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他是被乔慕冬给抛弃了。

何喻并没有因为乔慕冬离他远了一些就变得更有胃口,他依然觉得吃不下饭,而且今天没有人强迫他吃东西了。

下午晚饭前短暂的自由活动时间,有两、三个人来找何喻的麻烦,就是单纯无意义地口头上找他麻烦,大家的生活都太苦闷单调,需要一些调剂,而这种环境下,仿佛异类的何喻就只能作为大家生活的调剂。

有人搭着何喻肩膀,掐了掐他的脸,何喻什么都没说,在球场上打球的乔慕冬也什么都没说,甚至没有转头朝这边看。

何喻不说话不反抗,那些人说了几句就觉得没意思了,不再逗他了。何喻自己一个人走到角落坐下,看着乔慕冬去向狱警讨烟,忽然也觉得心痒难耐,很想抽上一口。

这种冷战持续了三、四天,乔慕冬其实已经气消了,他仍然没有找何喻说话,无非是觉得没什么意思。不愿意就算了,谁还要强迫谁不成。

那时候乔慕冬也想不到,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那些意料之外的事情,两个人或许也就这样擦肩而过了。

乔慕冬跟何喻所在的三监区新进来的一个犯人,这些日子老是有意无意地找乔慕冬麻烦。男人火气上来了,一个眼神不对都可能打起来,更何况这种没办法泻火的环境下,每天都要见面,难免会有些磨磨蹭蹭的。

不过那个人有心找乔慕冬麻烦,何喻都看出来了。其实乔慕冬嚣张的个性,确实容易惹人反感,就连何喻有时候也巴不得能够有人出来收拾他一顿。

当然两个人没能打起来,就是磕磕蹭蹭的,搞得乔慕冬火气有点大。

那天中午,乔慕冬被那个人用汤倒在手臂上,本来就是夏天,汤水又烫,乔慕冬的火气蹭就上来了,他猛然站了起来,同时狱警吹着哨子挥舞着警棍小跑着过来,呼喝道:“坐下!”

乔慕冬强压下怒气,举手说:“报告!有人用汤烫我。”

狱警凑近了看,他手臂是被烫红了,不过他本来皮肤就黑,看起来也不算厉害,于是让那人给乔慕冬道了个歉,说:“谁也不许闹事!要闹事就别吃饭了!”

乔慕冬咒骂着把手臂擦干净,坐下来继续吃饭。何喻看完了热闹,也转回头来吃自己的东西。

吃完饭洗碗,乔慕冬把盘子哗啦啦往水池里面一扔,然后胡乱用水淋着。

由于工厂那边人手不够,最近从洗碗的小组又调了两个人过去,原先的四个人变成了现在的两个人。要先用洗洁精洗干净,还要擦干,然后放进消毒柜消毒,何喻跟狱警提过,两个人人手不够,狱警说那你就洗一个下午,什么时候洗完算完,不用去工厂那边做工了。

至于乔慕冬,狱警跟他说起时,他自己愿意留下来继续洗餐盘,于是就没人勉强他。监狱里时不时会有些关系户,可是也分级别的,看是谁打的招呼,自然待遇就不一样。乔慕冬这种,算是级别挺高的。

乔慕冬手臂还发着红,一碰就疼,他做起事来有些漫不经心,何喻从旁边经过时,被他淋了一身的水。

夏天的囚服单薄,被水浸湿就完全贴在了何喻身上,显出消瘦的腰线来。

乔慕冬看着,觉得有些心痒难耐,但他也就是看看罢了。

何喻也觉得有气,工作一下子加重,就算不用去工厂,如果这边的盘子洗不完,那么下午短暂的自由活动时间也没有了,而乔慕冬这副消极怠工的模样,不知道是摆给谁看的。

何喻把面前的餐盘擦干净,放进消毒柜里,回过身看到乔慕冬面前的池子里泡着一堆盘子,也没放洗洁精,就这么放水冲着。他走过去,从乔慕冬面前的池子里抱起一大摞盘子,然后往自己那边的水池走去。

还沾着油污的盘子蹭在了乔慕冬衣服上,然后又撞了他手臂一下。

乔慕冬顿时发火了,一把揪着何喻将人扯到面前,何喻手中的盘子掉了一地。

乔慕冬拽着何喻,却没有打他,只骂了一句:“操!什么玩意儿!”

何喻说了一句:“对不起。”

乔慕冬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,难以形容的憋闷感觉,他松开了抓住何喻的手。

何喻蹲下去捡餐盘。

乔慕冬看着他衣服紧贴的后腰,突然便觉得欲火上涌,不过他很快将此转化为了一腔怒意,抬起腿朝何喻屁股上踹了一脚。

何喻身体往前扑去,双臂撑在了地上,他突然惊慌起来,这里有摄像头,狱警如果看到了也会赶过来阻止,但是他不敢肯定乔慕冬不会在狱警赶到之前把自己给打死。他还不想死,他妈妈还在医院里,他想要努力表现,争取减刑,好早一些出去照顾母亲。

何喻挣扎着起身,半跪在地上,说道:“对不起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”

乔慕冬身体转了个方向,用后背挡住摄像头,将裤子往下拉去,露出腿中间半硬的东西,然后揪着何喻的头靠近了,说:“不打你,你自己看着办。”

何喻身体都颤抖了起来,他是从小就喜欢男人没错,可是他从来没有和任何男人发生过关系,就是他喜欢的那个人,他也从来没想过会给人做这种事情。

可是这在乔慕冬看来不算什么,男人和男人之间,真做到最后那一步实在麻烦,口/交反而是一种常态。如果何喻真把自己伺候舒服了,他也可以让何喻跟着舒服一把。

何喻屏住了呼吸,他看着眼前的东西,突然产生了可怕的想法。何喻眼神闪烁着,他伸手握上去,突然使力想要狠狠把那东西拧断。

谁知道乔慕冬反应太快,他看到何喻眼神不对,接着下/体便是一痛,他在何喻动手的时候已经伸手抓住何喻的后领将他掀开,下面只是吃了一下痛,幸亏没伤着。

这种愤怒是难以忍受的,乔慕冬揪着何喻,将他的头按进了水池里面。何喻奋力挣扎,在窒息之前,又被乔慕冬抓了出来。

何喻呛咳着,无力地滑倒在地上,伸手想要抓住前面的桌腿,却使不上力气。

乔慕冬半跪下来,将何喻的裤子扯下来。

何喻猛然开始挣扎,他知道在这个位置,摄像头刚好被前面的桌子挡住,他想要往前面爬,他想要让狱警注意到这里,想要阻止乔慕冬接下去的行为。

可是他没有成功,乔慕冬抓着他大腿不放,他没能躲开,感觉着被撕裂的痛苦,被乔慕冬进入了他的身体。

没有感觉到快乐,只有痛苦,可是随着冲撞的动作,何喻还是不自觉地呻/吟起来,他目光都有些发散了,一时间不确定自己是在什么地方。那里痛得麻木了,可是胸口还在不断隐隐作痛。

乔慕冬许久没有做过了,又或者是环境太糟糕,撑了不久就发泄出来。他也还算知道分寸,最后时候抽了出来,没有将东西留在何喻体内。

乔慕冬坐在旁边,等待呼吸缓慢均匀下来,他看何喻仍然趴在地上,一动不动,就好像死过去了一样。

乔慕冬帮他把裤子拉起来,然后探身过去揉了揉他的头,他这才发现何喻哭了,双眼瞪大,脸上全是泪水。

乔慕冬抓着他坐起来,何喻完全不挣扎,任由乔慕冬的动作。乔慕冬犹豫了一下,扶着何喻坐到旁边,仿佛在休息的姿势,然后自己一个人去把剩下的工作全部做了。

那天晚上何喻就病了,他躺在床上,不停咳嗽。

另外两个人发出不耐烦的抱怨声,嫌他吵他们睡觉了。

乔慕冬从床上起来,伸手去摸何喻的额头,他看到他明显瑟缩了一下,然后被自己手掌碰到的时候,开始颤抖,牙齿都发出咯咯的声音。

何喻在发烧,乔慕冬叫了狱警,连夜把何喻送去了监狱医院。

何喻在医院里住了几天,回来时身体已经复原了,可是精神始终有些恍惚。

乔慕冬总是觉得对他做得有些过分了,于是不在意他的态度,吃饭时候又坐到了他的旁边,至少他不愿看着别人欺负何喻。

有一天晚上,熄灯之后,乔慕冬坐起来,敲敲上铺的床板,喊何喻下来。

其实他本来没指望何喻能有反应,结果何喻真的从床上乖乖下来了,乔慕冬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,拉着何喻坐到自己床边,伸手摸何喻腿中间,然后握住帮他缓缓慰藉。

他看到何喻猛然瞪大眼睛,然后也没反抗,到了后来,甚至还舒服地低声呻/吟起来。

乔慕冬帮何喻做完,就没了别的动作,让他回去睡觉了,自己躺在床上,却翻来覆去睡不着,想着刚才何喻近乎沉醉的神情。

何喻太乖,乔慕冬一时间有些担心,害怕他是不是筹划着想要杀了自己报复。可是叫他不接近何喻,他又心痒难耐,狠不下心。

就这么直到某一天,何喻上午去接了一个电话。

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,乔慕冬还没有发现何喻的异常,因为何喻总是很安静,从来不多话。

乔慕冬掐着何喻的腰说让他多吃点,掐完了觉得意犹未尽,又掐了一下何喻的屁股。

何喻突然掀翻了餐盘,饭菜盖了乔慕冬一头一脸,何喻还不满足,跳起来扑到乔慕冬的身上,仿佛恨不得打死他。

乔慕冬发愣了,甚至不知道何喻这是怎么了。

很快两个狱警上来将何喻拉开,何喻被拉走的时候,还指着乔慕冬骂:“乔慕冬,你个变态王八蛋,你怎么不去死!我操/你全家!我不会放过你的!”

到了后来,乔慕冬才知道何喻那天接的电话,得到了母亲去世的消息,但是这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,那个时候乔慕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
何喻被关了三天禁闭。

第三天中午吃饭的时候,才被放了出来。

何喻走进餐厅,所有人都看着他,他似乎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。当着众人的目光,何喻走到了乔慕冬身边坐下。

乔慕冬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他。

何喻探头看打菜的地方,说:“今天有卤肉。”

乔慕冬问:“你想吃?”

何喻点头,“我想吃。”

乔慕冬刷卡给他打了一份。

何喻没有道谢,埋着头大口吃起来。

同一个监室的人看到了,问他:“你怎么了?想通了?”

何喻看也不看他一眼,只冷冷说了一句:“关你什么事?”

从那天开始,好像什么人什么事都伤不到何喻了,他对未来的所有希望都已经破灭了,他什么都不怕了。

他不拒绝乔慕冬,随便摸他抱他亲他都可以,但是他会让乔慕冬帮他向狱警讨烟,他的烟瘾越来越大,甚至比乔慕冬抽得还厉害了。

后来甚至他们在厨房洗碗的时候,还做过一次,何喻放松了身体,觉得也不是那么难受,原来和男人做,真的能够感觉到快乐。既然是快乐的,为什么一定要排斥呢,他小半辈子夹着尾巴做人,暗恋的人不爱他,爱他的母亲却活活被他气死了,他为什么还要这么痛苦的活着,不如放开来了,能享受一天算一天。

乔慕冬有钱有路子,跟着他吃得好,不用被欺负,自己也能够享受得到,既然如此,那有什么理由继续拒绝乔慕冬呢。

然而乔慕冬却是眼看着何喻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,有时候这样的何喻让他感到焦躁,可是看着何喻温顺地在他怀中呻/吟颤抖的时候,他又觉得这样的何喻很好。

乔慕冬的目光不知不觉总是落在了何喻的身上,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自己都记不清了,等他发现的时候,却已经挪不开了。有时候只要想到,何喻变成今天这个样子,完全是因为他的缘故,乔慕冬就会觉得心脏在胸口里砰砰跳动,几乎要蹦出来了。

何喻甚至是变得开朗了,他不抗拒和人打篮球,还可以笑着跟人聊天,只是谁也不能轻易欺负他,你戳他一下,他也会用力戳回来。他身体比以前看起来健康了,工作的时候努力工作,休息的时候,他会靠着乔慕冬的肩膀,抽着烟看天空。窗户很小,却不妨碍他向外外面的一片蔚蓝。

突然有一天,何喻告诉乔慕冬:“我要出狱了。”

那一瞬间,乔慕冬觉得自己心口好像塌了一块,他甚至不能接受。

何喻似乎很高兴,他抓着乔慕冬的手,说:“出去之后,再也不见了。”

他真的不想再见到乔慕冬。

何喻走的那天,乔慕冬在操场列队集合,他看着何喻的身影出现在铁丝栏的外面,他除了一身入狱时的衣服,什么行李都没有了,在狱警的陪伴下,往外面走着。

就像何喻说的那句再也不见,他连回头看乔慕冬一眼都不曾,可是乔慕冬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何喻的背影,直到他远远消失。

那一天晚上乔慕冬失眠了,第二天早上起来,他让人带话给凌强,他要见他。凌强来了之后,乔慕冬只说了一句话:“我要出去,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。”

作者有话要说:还是先谢谢bluefish和老昙的地雷╭(╯3╰)╮

番外也完结了,太感谢追文的大家了,可能有读者觉得监狱番外短了,可是我写QJ情节,总觉得会降低对攻的好感度,但是我又挺喜欢乔小攻的,所以……

还有就是本来说的定制现在改成出个人志了,具体消息会放在文案上的,有感兴趣的读者姑娘们可以关注一下,到时候个人志里会送甜蜜小番外,网络连载的部分就告一段落啦。

最后PS:希望这一章不要再被锁了,已经锁得我心力交瘁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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