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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[你害我便秘,我害你脱肛]

安居乐业 大刀滟 5216 2024-11-28 12:26:18

Today is not my day.

这不知是古今中外多少小说爱用的老梗开头,估狗下去,大约能跑出二十多万笔资料。

而通常会用上这一句,代表我们的主人公,现在情况非常不走运。

至少安掬乐自己觉得,他不幸透了。

酒吧内,人声鼎沸。

他现今人在信义区一间Gay Bar,这儿只提供会员持卡人入场,而会员卡申请,一得介绍人,二得提出职业、财力证明,三得签切结书,意指你所有行为皆属个人,和酒吧毫无关系,必要时,他们还能派出彪形大汉,把你扫地出门。

相对高昂会费,酒吧提供品质极佳的罕见美酒,漂亮炫目的舞台,经过选秀般训练才能上岗的俊美服务生……当然,客人素质亦是一流,猪肥猴瘦金刚芭比,看中了,隔壁有间Motel,凭卡打折。

安掬乐是酒吧常客,一旁的乔可南就不是了,后者偏好更简单单纯的地方,尤其他爱喝酒,这间的酒水一杯都是他上馆子吃一盘的价,虽说有会赚钱的情人当财神,生性勤俭的乔可南依旧不爱。

不过,今天是他另一半陆洐之的生日。

天大地大,寿星最大,尤其今年乔可南生日,陆洐之不知从哪儿搞到一支手机门号,除了前头09外,后头八位数,皆为他西元阳历生日,一字不差。

手机本身很贵重没错,但真正重的……是它背后的意涵。

当时安掬乐评价道:「心机真重,这样往后不管跟谁报号码,都在提醒你哪天生日。」

乔可南嘿嘿笑,把手机收了,但该号码仅用于和陆洐之或安掬乐这类知交联系,毕竟……很难不害羞。

总之轮到珍视他的恋人生日,乔可南自然愿意砸钱,约在对方喜欢的Bar里。

安掬乐是附带的……乔可南跟他借卡,安掬乐硬要来,散发光与热,谁叫闺女这阵子鸡婆,老在坏他「好事」?

安掬乐「哼」一声,瞟一脸荡漾的好友一眼,今天是陆渣男生日,他很不爽。

不过不爽的点是……

乔可南:「你干么一脸便秘?」

安掬乐人称菊花黑,花名在外,十足响亮,他和乔可南网路结识,阴错阳差成为至交,如今也已三五载,真是岁月如梭……屁眼也快缩,再降子蹉跎下去,他这朵菊花,都成老花了。

他哀莫大于心死地睐他。「因为我太久没找人通肠了。」

「噗!」乔可南一口酒水喷出来。

「靠,你脏不脏啊?」安掬乐满脸嫌弃,赶紧移开座位。

「干,谁脏啊?!我那一口要五十……通肠,你讲得出口……」

这句点燃安掬乐火气,他插腰挺肚,一手指人,姿态如同茶壶。「蛤,我怎讲不出口了?有人每天被通很爽啊,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嘛?别以为我不知你们夜夜春宵、夜夜通,我要不是每天还吃饭,那里肯定合起来,跟耳洞一样……」

乔可南安抚:「好好好,冷静、冷静,我们没有夜夜通……不对,我是希望你修身养性,不要挥霍过度,省得老了独自一身,又一身病,我顾得了一个顾不了两个……」

乔可南担忧其来有自,前阵子他们圈里一个很有才华的年轻人挂了,才二十几,很年轻,据说就是玩太猛,过度消耗导致器官衰竭,一日睡梦中便骤然走了,算得上幸福死法。

大夥儿不舍,上上周安掬乐参加了对方告别式,然后就……勾搭了一个。

感想:赞赞赞、猛猛猛、唧唧大、火药足,通体舒畅,衷心感谢友人在天之灵,给他牵线,帮助肠道健康。

乔可南知悉后,差点没炸。「你连在人家告别式都可以……有没有良心啊,不怕报应?」

「报啥应?不过男欢男爱,何况朋友过世,我们都太伤心了,需要感受活人的温暖和力量……那卡尼尔不是讲'我思故我在'?对我菊花爷来讲,则是'要干有我在'。」

「……」听他掷地有声,乔可南连吐嘈力气都没了,只能纠正道:「'我思故我在'是笛卡儿讲的……」

「哦,猪脚儿,随便啦。」[猪脚的闽南话音译过来像笛卡]

「……」

至此乔可南已完全放弃口头劝说令安掬乐收敛,只得身体力行,加紧看管。

至少在酒吧内,长相阳光俊气、曾为一号的乔可南,比五官标致,不开口走优美文青气质路线的安掬乐,绝对要多了亲和力,无疑把全Gay Bar的桃花,通通揽到自个儿身上去了。

安掬乐向来自信,怎能接受那些人看自己的目光沦为「没鱼虾也好」?哼哼,道高一尺、魔高一丈,做岳母的自然把这事告知了「儿婿」,陆洐之一听,不得了,怎可能放任老婆在外招蜂引蝶?

于是立马追来,把人带走。那一晚,安掬乐难得地闲静了,却没遇见半个看得上眼的,有种「乔可南找的是不断电马达,我这边却只有电池开关」的FU,太惨了。

安掬乐的座右铭:宁缺勿滥。

陆洐之一度渣归渣,最少肉体功夫上,确实是千万年难得一见,圈中人梦寐以求、趋之若鹜的好小一。

把这样的人独占,爱得差点死了,如今被对方爱死,谁才该有报应?

「哼哼。」安掬乐半是嫉妒、半是羡慕,捏揉起乔可南的脸皮,强迫他做了很多丑表情,这才心满意足,哈哈笑。

乔可南依他去。「菊花,我不反对你找人,但我不想你找太多人……」

「行了,闺女。」安掬乐翻白眼,乔可南的潜台词就是:跟我一样,快点找个伴定下来吧!

找伴?怎办?凉拌!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,不想想自己找的这个,过程多惨烈、多死去活来、多夙夜匪懈。

不是不想要,然个人有个人的生活方式,乔可南也懂,菊花真要单身一辈子,独自灿烂他支持,就怕沾了太多蚊蝇,被孽障腐蚀,不得好死。

害他像个老妈子,能帮忙消一笔就一笔。

陆洐之加班工作,到现在还没来,两只显眼小受坐在主桌,今天酒吧走八○年代主题夜,复古的Disco旋律勾人舞动。

安掬乐坐不住了,开玩笑,他的Style耶!不管张国荣谭咏麟草蜢……没在怕的。

他冲上舞台,一连跳了好几曲,连小虎队的《青苹果乐园》都没放过。他舞姿俗媚,性感洋溢,玩够了,安掬乐满身汗,跳跃着走回来,宣扬自己的战利:「你看。」

一掏口袋——三、四张电话名片跑出来,有的甚至写了三围、唧唧尺寸……安掬乐嘻嘻笑:「好几个都硬了哟。」

乔可南:「……」这人生来就是要妖孽的,他法力不够,收不动,只能任他作乱人间了。

他无奈喝酒,安掬乐瞧了一会,伸手抬起乔可南下巴。「想谁?」

乔可南:「蛤?」

安掬乐:「你姘头?」

不能有内敛点的称呼吗?「没,我看时间差不多,他快来了。」

很好,就怕你不来。安掬乐微笑,乔可南喜欢跟人家爱来爱去,是他自由,但不能干涉他跟人家做来做去,是不?

安掬乐招手。「闺女,来。」

乔可南:「?」

安掬乐把脸凑近,这会一脸严肃。「你平时怎称呼你家那坑的?」

「啊?」乔可南一愣,直觉回答:「叫名字啊。」

「连名带姓?」

「嘿啊。」

安掬乐很嫌弃。「茄,真没情趣,何不取个小夫夫昵称?蜜糖、甜心、哈尼之类?」

这下换乔可南一脸便秘。

安掬乐叹口气,摇手指。「你这样不行。夫妻之间感情维系,往往从一个独一无二、你情我愿的肉麻称呼开始。来,请你跟我这样做:'老~公~~'」

他双手交握,搁在脸边,眼睛闪闪,口气甜腻……恶心又欠揍,乔可南噗嗤一声笑出来。「你白痴哦。」

安掬乐催促。「快点啦,我说真的。'老~公~~'」

那公字音调高到都破音了,安掬乐一起肖,没人抵挡得住,乔可南好气又好笑,舍命陪小零,学他喊了一声:「老~公~」

「很好,可惜不够甜、不够大声。」安掬乐正经严肃,仿若指导。「再练习一次。」

好吧。乔可南认了,一把捧住安掬乐的脸。「老~~公~~」

这一喊,至少方圆一公尺的人都听得见。菊花咬牙切齿:好啊,放无双,斩我桃花嘛,老子这就摧你菊花!「做得好。现在,转过头,把你刚刚行为好好交代一遍呐!真的做零做腻了,不要紧,我随时等候,给你爱的抱抱喔!」

乔可南闻言,猛回头,就见陆洐之一脸铁青,站在他正后方。

死──定──了──

「安~掬~乐~~」乔可南恨死,他从不喊安掬乐本名,叫他菊花,如今连名带姓一并咆哮,可见情况真的不妙。他的男人在他身后,他非常火。

安掬乐含笑,调整了一个端正优雅如民初贵太太的坐姿,雍容地朝陆洐之一指。「带回去好好管教。真是,怎对着奴家这般喊,羞死人了哟~~」

唯恐二人不乱,安掬乐:「唉,今天喊我老公,难保哪天去喊别人达令,不得不防啊!」

乔可南吼:「才不会!」

「哦,怎不会?」安掬乐瞟了眼陆洐之,即便在昏暗灯光下,他都能猜到乔可南此回铁定很惨。

冤冤相报没得了,你害我便秘,我只好害你脱肛了。「行了,女婿,把人带走,赏他一丈红。」

陆洐之决定采纳。邻近不惑的生日,居然听见老婆在众目睽睽下叫别人老公……这两字,他还没听乔可南喊过,居然先白白便宜了外人。叔可忍婶不可忍,爷爷奶奶不能忍,他更不会忍。

乔可南心知这回凶多吉少,在被陆洐之拖走前,撂下一句:「菊花,你小心菊花!」

安掬乐:「谢谢你了,我今晚就让它灿烂盛放!」

乔可南:「……」

呼,碍事者走了。

安掬乐心头舒畅,调整坐姿,把宽松T恤往右扯了一点,露出形状漂亮的锁骨及纤白脖颈,进入妖孽状态。

他个头不高,约莫一百七,但身型比例极好,宽肩窄腰,身体肌理结实,不若一般猴子体型没几两肉,外加长年修习瑜珈,体态保持良好,尤其一双修长的腿,包覆在紧身牛仔裤里,伴随酒吧音乐节奏晃摇,引人垂涎。

他五官俊逸,气质优雅,不讲话时走文艺路线,一开口却百无禁忌、活泼好玩。二十八岁了,外貌仍像个青春大学生,他身上有一种艺术人特有的傲气,即便出社会多年,历经各方磨难,可某些根深柢固、塑造他现今人格的东西,仍旧无法抹灭。

他能玩、他能闹,但若要一份绝对的安静跟孤独,亦没人敢打扰。

不过,他现在最想要的东西,是唧唧。

又粗又大又黑又紫……偏偏最近看到一堆歪瓜劣枣,安掬乐深感自己极限到了,人生无望,不如归去。

复古夜过了,酒吧音乐恢复往常,Lady Gaga的《Just Dance》响起,舞池内的人群进入后半夜的癫狂状态,他们不想知道自己是谁,更不想知道别人是谁,只愿在逆光的保护底下狂欢……直到末日。

群魔乱舞,过去安掬乐乐意加入他们,但现在……

靠靠靠。

他心底连骂,拎着啤酒移步走往吧台──那儿是酒吧公认的「观赏区」,专给不接受搭讪,仅想喝酒闲聊打发时间的人使用。

安掬乐坐下,闷闷喝了口啤酒,眼角余光瞥见服务生在收拾他那一桌「战利」……他一张没拿。

再这样下去,他真要憋到便秘了。

唉。

◎ ◎ ◎

安掬乐走出酒吧,靠在水泥墙前,点燃一根烟。

他不常抽烟,本能讨厌被任何东西控制、束缚住的感觉,不过做设计业的,香烟、咖啡,似乎是种深入骨髓,从娘胎带出不可分割的存在。

不过,还是不喜欢。

他抽了两口,正要捻熄,蓦地哗啦一声,一盆水兜头淋下,湿了他半身。

「……」安掬乐无言瞟了眼已遭熄灭的烟头,再往顶上一瞧。

「夭寿喔~~」楼上大婶见泼到了人,惊恐大喊,高分贝响彻防火巷。「少年仔,拍谢啊,有没怎样?我、我在浇花,手滑了一下……」

安掬乐嗅了一下身上味道……是白米,大婶拿洗米水浇花,好环保。

冲着这点,安掬乐就不好讲什么,当然,内心仍有一字:靠。

靠靠靠。

「没事!」他抹抹头,回了一句,心里不爽归不爽,没必要深入计较。

OK, today is not my day.

他半身湿漉,把烟扔进垃圾箱里,决定回酒吧要一块毛巾擦擦。

至于拐人……算了,浑身大米味,谁想用舌头替他舔,肯定是晚上没吃饱。

安掬乐拧着发梢上的水珠,不意撞到一个人。

「靠……不是,拍谢。」差点喊出心声,安掬乐收声抬头,端起招牌笑容──眼角微垂,目光略带惶惑,嘴角饱含羞涩……要多清爽多清爽、多可人有多可人。拜托,练习很久,增一分太油,减一分太傻。

一般人见了,估计再多火气都没,非一般人十之八九会搭讪。先前遇到个毛没长齐的大学小子,自称哥哥,安掬乐陪他玩了会,甜甜叫他哥,最后身分证亮出来,对方脸色精彩,足够配他三碗饭。

然而……面前的人,却一点儿反应都没。

只是眼也不眨,迳自望他。

安掬乐眨眨眼,像舞台上的演员吃螺丝,卡住了,演不下去,尴尬到了极点,那男人才缓慢接来一句:「对不起。」

「喔。」导致安掬乐的反应,也变得单纯。

很高。这是安掬乐对此人第一印象。

他一七○、乔可南一七八,陆洐之一八几,但这人……至少一九○,自己额头堪堪抵到他肩膀。

男人头发短短,不求流行,却很精神;身型健壮,四肢俱长,比例很好。

他穿了件单薄白T,牛仔裤很素,连一条代表流行的刷白都没有,鞋子是浅灰色的NIKE……更正,应该是白色穿到脏,再反覆洗涤,最终沉淀成这般陈旧颜色。

安掬乐身上是米味,这人身上,倒是肥皂味。

在仿佛各家男性香水展示会的同志酒吧门前,真是一股清流了。

「你没事吧?」男人又问了一声。

他声音……很特别,略低而沉,又带点亮度,并非那种浑然天成的哑,好像还在转变一样,安掬乐隐隐觉得熟悉,却想不起。

或许他曾搭过讪?然而一看清他的脸,安掬乐便否定了。

他虽无节操,好歹上过床的人,长相如何、唧唧大小、技巧好坏,多少有记忆。

何况这人生了一张内敛刚硬的脸,十分好看,看过保证难忘。

安掬乐脑里滴滴答答,飞快运转,纵横Gay场多年,他看人眼光可毒了,堪比砒霜,光看这人挺直修长的鼻,安掬乐就能猜到,他肯定有根好JJ。

上梁不正下梁歪,反之上梁很正,下梁……通常不会歪到哪去。

这不单单是看鼻子高不高,更要看鼻骨直不直,鼻肉不能太厚重,亦不能太薄,里头包含诸多学问,整了也没用,安掬乐眼利,照样看得出。

绝世好J啊!有尝过,安掬乐肯定忘不了。

他觉得自己这阵子的意兴阑珊,全在见到这个好J男的瞬间飘散,顿时干劲十足。

他勾勾唇,这次带足了引诱的意思,上挑眸眼在男人的鼻子、嘴唇、喉结处挪移,虽站直了身,但肩膀仍轻轻偎着男人厚实胸膛,只差没贴上去。「哦,我没事。」

对方:「……」

安掬乐:「……」

两人大眼瞪小眼,「咻」一声,有风刮过。

识趣点的这时都该抱上来了,不要就会默默退开,男人却一动不动……莫非走错了,一般人?

安掬乐只得硬着头皮,主动问这位拥有绝世好J的通乐先生:「要进去?」他指酒吧门。

男人木着脸,怔了怔,最终点头。「嗯。」

很好,想进去就有戏,各方面来说。「第一次来?我没看过你。」这是圈内知名酒吧,好比宅男这辈子总要组团打一次魔兽,但凡同志,不管好奇也好,被人拉来壮胆也好,或多或少,都会想来朝圣一番。「你有卡吗?这里是会员制,自己没卡,朋友得有,才进得去。」

男人依然很木,面无表情,然却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一句:「你是同性恋?」

「噗嗤。」问法太直率,安掬乐反倒没有被冒犯的感觉,何况是事实,他不怕人讲。「是啊,你不是?」

男人没回答……仅一双眼,直直盯着安掬乐不放。

他目光直白,单纯执行「看」这动作,不带任何其余思想。安掬乐突然怪怪的,他承接过各式各样不同看法,不管审视、打量、引诱、欣赏、不屑、排斥……怎样都好,却没遇过一个人,看得这般纯粹,没有杂思。

然后你会忍不住在意,自己在他眼底,究竟是何种面貌。

很可怕、很危险。

纯真与无知,往往是最能伤人于无形的利器。

「好吧,我带你进去,好好玩。」Today is not my day.安掬乐没兴致了,何况这家伙一看就知道很纯,估计刚进圈没多久,九成九是个处的。

罢了罢了,不要让他第一次体验就遇自己这个高段数的,曾经沧海难为水,套一句乔可南的话,凡事都要循序渐进,连小美冰淇淋都没尝过,一口气跳到哈根达司,太伤身了。

安掬乐手插进口袋捞了捞,却被握住了手。

他一怔,下意识把手抽出,发现男人的手正牢牢箍着他的……左腕。

皮肤跟皮肤骤然相触,对方手心十分粗糙,充满磨砺,体温很高,安掬乐腕心敏感,那儿有一道疤痕,导致皮肉稚嫩,如今被探触,他不禁麻起了脊髓。

安掬乐咽了咽口水,抬起脸来,那人犹在「看」着自己。

他看似单纯,却绝对不蠢,男人与男人间,相互诱引,多少能有感知。安掬乐心知自己眼下全身覆满发情气息,倘若不是被大米水浇灌,冷静了些,要不一进酒吧,勾搭个人,可能压根儿等不及开房,直接在厕所开干。

他心里诅咒好友不知物极必反的道理,回望男人。

……不,青年。

尽管长相老成,安掬乐依旧能察知他身上那股年轻的、不谙世事的天真。他估计没二十,尤其此刻眼神好若第一次出外打猎的小豹,一边依本能行动,一边瞧望自己父母,探问下一步该怎做,局促不安里,又隐隐透露跃跃欲试的兴奋。

安掬乐不会傻得把老虎误认Kitty猫,虽说同科,但本质差异极大。

青年散发一股天生的掠夺气息,或许他本人并无自觉。

安掬乐眯眸,下腹那儿微微热了。

男人是下半身动物,先干一场,诸多麻烦,之后再说。

思及此,他扬唇,眸眼一眯,用一副十足勾人的姿态道:「呐,你瞧,我湿了……要不要陪我找个地方……弄得更湿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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