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章

过了许久,岑夜阑在元征身侧躺了下去。长夜漫漫,偌大寝殿间只有二人的呼吸此起彼伏,元征听着岑夜阑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平稳才睁开眼睛。殿里点着宫灯,壁上嵌了夜明珠,灯火昏暗,隔着明黄的帷幔,多了几分隐约的朦胧感。

直到岑夜阑睡熟了,元征才慢慢转过身,眼也不眨地看着岑夜阑。

元征已经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安心觉了。自元征回京之后,他总梦见他父皇躺在龙榻上,满床血腥,周遭俱是吃人的魑魅魍魉,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,而后一次次从噩梦中惊醒。后来登基为帝,元征成了帝王,坐的是龙椅,躺的是龙床,却越发难以入眠,梦里光怪陆离却无不让元征冷汗涔涔地醒来,辗转反侧,生生睁眼到天明。

元征看着岑夜阑,只觉百看不厌,恨不得将这个人藏进心窝里,仿佛将他嵌进去,他便像重又活过来一般。

殿里摆了滴漏,水滴一声又一声,拉长了这寂静的长夜。临到三更天,元征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
翌日,岑夜阑醒来时,就察觉腰上一条手臂箍得用力,底下也压了条腿,是个占有欲十足的姿势。

岑夜阑恍了恍神,一时间不知是梦里还是现实,隐约间记得,元征就喜欢这样缠着他。当初在北境时,二人欢好过后同床共枕,元征大狗似的黏人,隆冬天身躯热得像火炉,能将他热醒,不耐烦地搡开,偏元征没皮没脸又缠上来,睡意惺忪时,岑夜阑若斥责他,那小子就敢凑上来堵住他的嘴,含糊不清地叫困。

岑夜阑目光慢慢落在元征紧皱的眉间,下意识地伸手,可堪堪碰上,又一下子清醒了过来。他的手指不自然地顿住,元征仿佛陷入了噩梦中,嘴唇抿得紧,眉毛拧成川,浑身肌肉都紧绷着。

做噩梦了么?岑夜阑迟疑了一下,轻轻拍了拍元征的后背,低声叫了声,“元征?”

下一瞬,元征就睁开了眼睛,手臂倏然收紧,掐着岑夜阑的腰,脸上犹有几分混沌的戒备和凶狠,岑夜阑皱了皱眉,没吭声,看着元征的目光一点一点聚焦,落在他脸上,如梦初醒似的,浑身就都慢慢放松了下来。

岑夜阑心中微动,旋即元征笑着凑了过来,抵着他的额角蹭了蹭,一把嗓音喑哑,“阿阑。”

岑夜阑仍记着元征那劫后余生的神情,鬼使神差的,竟应了声,没有推开元征。

元征又叫了声:“阿阑。”

“嗯?”岑夜阑应完了才反应过来,有些懊恼,不咸不淡道:“叫魂么?”

元征低低地笑,贴人耳边就说:“嗯,叫魂呢,岑将军不就是我的魂么。”

“……”岑夜阑耳根骤红,故作镇定,道:“胡言乱语!”他搡开元征,道:“快早朝了,你——”

话还没有说话,元征突然吻了上来,岑夜阑毫无防备,一愣,当即别开脸,元征顺势又吻他的颈子,说:“岑将军,你像不像朕的皇后,新婚燕尔,催着朕上早朝,嗯?”

他越说心头越发滚烫,仿佛他的大将军当真成了他的皇后,他们光明正大,情爱陈于天地,示于人前,大大方方不必再遮掩,更不惧红尘藩篱,世俗流言。元征心跳如擂鼓,鼻息都变得滚烫,二人挨得太近,岑夜阑当即就察觉了底下顶着自己的东西,少年欲望勃发,炽热又强硬。

岑夜阑睁大眼,手上倏然用力,一把将元征推开,说:“别胡闹了。”

“胡闹?”元征看着岑夜阑如避蛇蝎的模样,脸色沉了沉,一把攥住岑夜阑的手腕拽了一把倾身又压了上去,“我何时胡闹?”

岑夜阑低哼了声,他已经显怀,心虚,根本不敢同元征亲近。可他越是不让,元征越发不甘心,二人在床榻间交起手,床榻都隐隐作响。临了,元征蛮横地攥住岑夜阑的手腕按在床上,微微喘着气,轻慢地说:“躲什么,嗯?”

“阿阑,你我之间,什么事情没做过?”情欲当头,不甘如烈火,烧得元征压在心里的满腔热忱几欲沸腾,恨不得将岑夜阑生吞活剥了。他话里透着浑劲儿,岑夜阑挣了挣,服了软,说:“元征,你先放开我。”

元征反而掐得更紧,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尖,含糊不清地说:“不放。”

他的目光逡巡着那截修长的脖颈,锁骨精巧,衣襟扣得紧,藏住了那一身他亲过,尝过,独属于他的好皮肉。元征喉结动了动,如同贪婪饥渴的野兽,重回故地,眷恋地审视着自己的领土。

岑夜阑心都在发颤,元征如有实质的目光和呼吸比之动作更令人难耐,他企图同他说道理,“阿征,早朝——”

话没说完就变成了一声惊喘,元征报复性地咬住了他的喉结,不高兴地说:“你什么时候能多想想我?”箭已在弦上,索性不管不顾,元征动作放肆,根本容不得岑夜阑再说出他不爱听的话,直接堵住了他的嘴。岑夜阑挣扎抗拒得厉害,舌尖也推着,甚至妄图咬他,没成想,反而咬出了元征骨子里那股子凶性和唯我独尊的混账劲儿,元征挤开他的腿,底下顶着他,还直接掐着岑夜阑的下巴狠狠吻进去,口中喉咙仿佛都成了战场。

岑夜阑完全招架不住,二人不是头一遭欢好,意识尚在抗拒,身体已经先被唤醒。二人阙别数月没有开过荤,都年轻,欲望根本禁不起挑逗,如火星子舔上了枯木,倏然就点了起来,势不可挡。

岑夜阑喘得厉害,可还有一线清明,元征的手伸入他衣襟的时候,心里更慌,脚碰上了被丢开的玉枕,一踢间玉枕跌在地上,砸出了好大一声响。

元征顿了顿,岑夜阑衣襟已经被扯开了,露出半边胸膛,乳尖艳红,俏生生的,忍不住低头舔了舔。果不其然,殿外成槐闻声而入,身后跟着宫人,匆匆地停在屏风外,叫了声:“陛下?”

岑夜阑忍住到口的呻吟,眼尾是红的,警告性地瞪着元征。

元征浑然不管外间来的人,指尖捉着漂亮的奶尖儿揉搓,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,岑夜阑身子好像变得更软了。

满帐暧昧情动的气息,成槐等人无不低着头,根本不敢看紧闭的床帘映出的身影。

过了好一会儿,岑夜阑奶尖儿都红得发颤,渴着人含一含,吮一吮,元征才对着岑夜阑笑了笑,从容开口道:“传朕旨意 ,朕身体不适,今日便不早朝了,一切事宜留待明日再奏。”

成槐道:“是,陛下。”

转眼间,偌大寝殿就剩了元征和岑夜阑二人。

“怎——怎能不唔!”话还未说完,元征已经含住了他的乳首,解了泛在心底的痒,可又升腾起另一种更强烈的欲求。岑夜阑手指颤了颤,虚虚地抓着元征的发丝,他自怀孕之后身体就敏感了许多,根本不堪碰。平时尚不觉得如何,元征这么一碰,简直将压抑的情欲都勾了出来,再顾不上早朝不早朝。

元征不知何时已将手探至他身下,底下竟洇出了湿迹,元征呼吸更沉,吐出红肿的乳头,在岑夜阑耳边说:“将军底下都湿透了还不要?”

岑夜阑双眼氤氲着水汽,猛地清醒过来,撑着床徒然地退缩,“不行,元征!”

又是拒绝,元征有点儿恼怒,直接隔着柔软的布料掌住了那方湿漉漉的雌穴,他粗暴地揉掐着,逼得岑夜阑身子发颤,脸颊都泛起了红潮,“不要,嗯?你便是说一句要,说一句喜欢会如何?”

“岑夜阑,你当真不要?”

岑夜阑双腿哆嗦,不知怎的,竟在这粗暴里尝出了爽利,丝绸的料子,湿透了就黏着腿根,犹抱琵琶似的勾勒出底下的性器,阴茎,雌穴,淫靡得无所遁形。他掌心发了汗,抓着元征有力的手臂,喘声道:“元征……”

元征面无表情地盯着岑夜阑,看着他泛红的脸颊,情动的双眼,胸腔里那颗心都几乎胀裂开来。陡然,指掌间一湿,岑夜阑竟就这么泄了出来。

元征没想到岑夜阑敏感至此,舌尖抵了抵犬齿,愈发口干舌燥,他舔了舔岑夜阑眼下的小痣,低声说:“岑夜阑,你若是说一声喜欢——”

元征想,但凡得岑夜阑一句喜欢,自己简直连命都恨不得给他。

岑夜阑吐息潮热,冷冽的眼神失了锋芒,融融春水似的,活色生香。元征低哑的声音传入他耳中,羽毛一般,搔着心尖,酥酥痒痒的,筋骨都软了。

他说,你若是说一句喜欢——元征如此执着于他的喜欢,岑夜阑恍恍惚惚地想,他的喜欢这般稀罕吗,值得如此元征念念不忘?

可还未想明白,硬烫的阴茎已经抵在了穴口,蠢蠢欲动,元征额前的汗水滴在他脸上,年轻锐利的一张脸,眉宇间都是深沉的欲念。

岑夜阑心头一颤,猛地收紧腿,却只是徒然地夹着元征,仓皇道:“不能,不能进去——”

元征低喘了声,摩挲着岑夜阑绷紧的臀瓣,他看着岑夜阑,陡然挺身重重地顶开湿滑雌穴,漠然道:“为什么不能?”

岑夜阑失控地叫了声,欲望磨人,脑中都不清醒,竟笨拙地拿手抓住元征那根气势逼人的东西,烫的指头哆嗦,又不肯放,惶惶然摇头道:“……不可以,元征……”

元征被刺激得眯了眯眼睛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将军亵衣不整,惊惶又不安的模样,心中只觉快意又怜惜。他深深地吸了口气,解瘾一般,在他掌心抽动了一下,漫不经心地说:“为什么不能?”

“阿阑骚穴里不痒么,”他声音喑哑,色气得要命,“我这么久没有喂过它,阿阑舍得委屈着,我舍不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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