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4章 打到你头掉10
“周哥,你脸色不太好，没问题吧？”
队友看了一眼周眠，发现他眉头拧在一起，脸色暗沉,整个人有气无力的。
周眠捂着肚子,皮肤暗黄。
他正要说什么,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。也顾不上队友诧异的目光了，他嘴里无声地咒骂了一声，跌跌撞撞跑进了厕所。
队友们面面相觑。
今天是区域小组赛的第一天,而和他们对战的是还算排的上名号的T1战队利刃战队。
本来以为胜券在握的比赛，却因为周眠的连连失误而错失了第一局。
他们的目标可是世界冠军,现在竟然在小组赛就输了。
所有队员的脸上都露出了嫌弃,就连以往暗恋周眠的宋濂都对他有些怨言。
“周队这是吃坏了肚子？”
“比赛前只能吃战队规定的食物,他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吧？”
“谁知道啊，自从和月神战队打完练习赛后，周队魂不守舍的,昨天下午也没训练。”
“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吗？”
其中一名队员压低声音小声道，“你们知道吗,月神战队那个主攻手,就是三年前周队的搭档,当时被称为辅助之王。传闻我们战队当初的接任队长应该是桑九池的，但是他意外受伤，队长就落在了周队头上。那天联谊赛的时候,你们猜我听到了什么？老板问桑九池怎么时隔三年又回归了,他说他是回来复仇的。你们猜，桑九池当初的伤和周队有没有什么关联？”
其他几个队友脸色变了变。
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的开口，“如果三年前桑九池也是现在这个表现,我大概明白战队为什么想让他当队长。”
“我们圈子一般25岁退役，周队已经延迟退役一年了，这次比赛也是他执意要参加的，可是他现在的手速和反应能力根本不行了，都不如那些刚入队的年轻人，也不知道还霸占着参赛位置干什么。”
“当然是为退役后的工作做准备了，他虽然当了三年队长，但他自己并没有什么出圈的比赛视频，所以只能干耗着。说到这里就不得不佩服余光队长，他在巅峰时期放弃电竞急流勇退，太明智了。”
“要我说他现在就该退居二线了，他现在对战队而言已经是个累赘，却仗着自己是队长强行占着一个位置，德不配位。”
周眠回到休息室门口时，就听到了队友对他的指责和编排。
透过透明的门窗，他能清晰地看到在里面讨论的人。
这里面的人，好几个都是自己当年力排众议扶上来的，特别是宋濂。可以往对他偏爱有加的宋濂，这次竟然附和了别人的编排，认真地点头。
所有人都没看到周眠已经回来了，就连休息室里的教练都开口，“下一场比赛，小李，你来替补周眠，他今天的状态很差，如果再任由他这么胡来，我们都要给他陪葬。”
小李是替补队员，主玩主攻手，年轻，手速和耐力很强，技术也在周眠之上。如果不是有周眠在前面挡着，正式主攻手早就是他的。
小李要技术有技术，要年龄有年龄，甚至还比周眠更加有耐心和观察力。
纵使周眠如何挣扎，他也该开清楚。现在早已不是他的时代，而是年轻人的时代。强行逗留，不知进退有度，只会让自己陷入自毁的尴尬地步。
小李愉悦的应答声透过门缝传到周眠的耳朵里。
“可是周哥等下回来怎么跟他说？”其中一名队员问道。
教练：“还能怎么说？这是一场团队比赛，而不是个人比赛，我不会为了他一个人拖累团队的努力。我看他今天应该是在拉稀，刚才比赛的时候就坐立难安，现在能不能回来还是一说。时间宝贵，我想给你们分析一下接下来的对战策略。”
认真的讨论声很快在休息室中响起。
周眠就默默靠在大门的墙边，丝毫没有推门而入的意思。
进去干什么？自取其辱吗？
原来他的所有努力和成就，早就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技术的落伍而被轻视。而他之前所有的成绩，也被当成了靠着队长职位投机取巧换来的。
他是为了队长这个位置不择手段过，可那些曾经的比赛都是自己实打实亲自打出来的！
他曾经也是辉煌过的！他站在巅峰的时候，里面这些混蛋还在穿着尿不湿！
他们当时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！
他当时多么光彩？风光无两，所有人都众星拱月地捧着自己，说自己是电竞的未来。
可现在呢？人未走，茶先凉。
他还进去干什么？教练是他认识时间最长的，这么久来两人一直相处很融洽，可没想到背地里竟然是这么看待自己的。
是啊，教练也是拿钱办事的，如果比赛打不出成绩，不仅会影响教练的最终收益，还会影响他的名声。
一个是自己的切身利益，一个是外人。
孰轻孰重，是个聪明人都会做这道选择题。
一瞬间，他好像从山峰跌入谷底。
桑九池当年退役的时候，是不是也是这种心情？
周眠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。
他明明是给桑九池下了泻药，为什么却反过来作用在了自己身上？
难道那天桑九池也趁自己不注意，给自己下了泻药？
就像刚才那个队员说的，比赛前他们是会严格控制食物摄取的，他这几天吃喝过的唯一有问题的食物，就是那杯咖啡。
周眠眼睛猛然一亮。
是了，咖啡厅里有监控，只要能证明自己被桑九池下了药，他就可以控告桑九池投/毒。
几天前的友谊赛让桑九池水涨船高，这几天的比赛对方也一直备受关注。
只要自己处在受害者的位置，就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批判桑九池，踩着他的肩膀收获网友的同情，也会让队员羞愧地低下头。
当初在咖啡馆，他特意选了一个有一个小小监控盲区的角落。但那个角落只有一个小地方是盲区，他当时是趁着桑九池上厕所的时候下的药。但自己全程唯一一次离开视线，是弯腰捡了什么东西。所以自己下药不会被拍到，但桑九池给自己下药会被拍到。
只要能够在咖啡馆中找到监控！他就能翻身！
这么一想，他假都来不及请，直接脱掉队服外套，一个箭步就往外面冲。
门口之外正围着很多记者，看到周眠冲出来，所有镜头全都整齐划一地冲着他照过去。他动作快，记者的动作更快，几秒钟的工夫，他就被围在了记者人群中。
“周队，请问你第一场是不是发挥失常？”
“周队，你第一场连连失误，请问是今天状态不好还是已经无法再回到巅峰时期？”
“周队，你这么着急赶出来，不用参加第二场比赛了吗？荣耀战队是不是看到你第一场的表现欠佳，使用了替补队员？”
“周队，请问你觉得荣耀战队在这场比赛中还能走多久？”
记者们你一言无一语，提问一个比一个犀利。
周眠苦不堪言，一边往外挤一边皱着眉大吼了一声，“让开！我现在不接受任何采访！”
然而身边的记者还是没有放过他的意思，周围被围地水泄不通，周眠只能艰难地从记者中往外挤。
就在他快要挤出去时，一道威严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，“各位都安静，请让开路，我们是警察，现在想请周眠先生去警局一趟。”
警察？
眼看着马上就挤出人群胜利在望的周眠脸色唰地一白。
他想到了桑九池前两天说的“证据”。
他还没来得及报警，警察这时候找上他，一定是跟那件事情有关！
记者们还想在问，但碍于国家司法和警察的威严，还是听话地让出了路。
人群打开了通道，在通道的尽头，赫然站着三名穿制服的男警察。
媒体的镜头在警察和周眠的身上来回拍摄，生怕错过任何蛛丝马迹和爆点细节。
周眠脸上白了又青，青了又白。
他现在还不知道警察传唤他到底是因为什么，可记者都在身边，保不齐他们乱写。
许久，他硬着头皮扯谎道：“是，是我报的警，一切原因等真相大白后你们就会知道了。”
镜头拉近，怼到了周眠脸上，将周眠的惶恐和惊惧全都记录下来。
他吞了口唾沫，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男警察。
其中一名男警察开口，“周眠先生，我需要解释一下。我们出警是另有报案人。请问你什么时候报的警，我现在就通知我的同事们直接去警局找你。”
周眠脸色猛然一红。
他实在想不到，警察的公事公办，就这么轻易地拆穿了他的谎言。
记者人群中一阵嘈杂。
周眠羞耻地头也不回钻进了警车里。
……
三天后，警方的微博发布了一条公告。
[警方接到受害人桑某池报警被投毒和被故意伤害，后警方迅速展开调查。经过调查，警方很快锁定嫌疑人周某，周某为了私人利益，在比赛前给竞争对手投/毒，情节恶劣。同时，警方还发现周某三年前也曾为了个人利益买凶伤人，致使受害人韧带受伤，无法继续胜任工作，现嫌疑人周某以及行凶共犯刘某已被警方控制，警方将对这两起案件进行进一步调查。]
三天的时间里，周眠当初被带走的视频早就火爆全网，关于他被带走的真相如何直到警方发布公告的时候才算是尘埃落定。
周眠几年前好歹也是电竞圈的巅峰存在，还是很有知名度的。
再加上桑九池回归后热度一直大热，虽然警方并没有将名字全部透露出来，但加上视频和那个想而易见的“桑某池”和“周某”这两个名字，众人立刻确定当事人就是桑九池和周眠。
桑九池三年前因为伤势退役，没想是被陷害的！
之后仅仅只过了一天，网上已经有很多周眠队友的吐槽爆料。
提起周眠，几乎所有人都在摇头。
老板：“我对他已经仁至义尽，其实我原本心仪的队长是桑九池，余光退役前向我推荐的也是桑九池。我一直那是一场意外，没想到周眠为了队长的位置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。我在这里要向九池道歉，我想跟你说，荣耀战队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，我心目中最佳的队长位置也一直是你的，期待你的回归。”
宋濂：“我其实不是只会打辅助，但周眠想让我一直辅助他。我以前很仰慕周眠，为了他放弃了中路，为他打了三年的辅助。每次我都是尽心尽力辅助他，但一遇到比赛失利，他就会指责我的失误，他对我太严苛了。”
队友1：“周眠啊，可凶了。以为自己是队长就了不起，经常拿着队长的名号欺压我们，本来我们有个实力非常强的主攻手，能力完全在他之上，但他为了表现自己，每次都让对方打替补。一个国际水准的主攻手给一个区域选手打题目，你说好不好笑？”
教练：“我跟周眠提过很多次，让他不要再占着主攻手的位置。游戏是团队比赛，胜利也是属于团队的，而不是个人。他却执意要自己出战，拖累了自己不说，还拖垮了团队，如果当初他不那么追名逐利，把主攻手的位置让给别人，我们区域比赛不可能排名这么靠后。这也怪我，如果我再强势一点就好了。”
队友2：“不能怪教练不强势，你们是没见着周眠的样子，恨不得把所有队员当狗使唤。他根本没把我们当人看，谁跟他关系好，电竞本来是讲实力的比赛，他却在这里拉帮结派，谁但凡说一句他的坏话，就会被他永久雪藏。我有一个朋友就是因为顶撞了他一句，被雪藏了2年，可他又没钱赔违约金，只能当了2年陪练，大好的年华全被浪费了。”
墙倒众人推，周眠除了身败名裂外，等待他的还有数年牢狱之灾。
偷窃者，踩着别人的血肉吸取别人的养分，终将也会被他人践踏碾碎。
F001看了大呼过瘾，【宿主大人，刺激。】
桑九池正在对着屏幕观看其他战队的比赛视频。
现在已经是比赛的第四天，区域小组赛也到了最后一天。
全国一共同时举行了16个小组赛，每个小组塞冠军将会参加全国大赛，全国大赛的前两名才有机会参见国际大赛。
月神战队和荣耀战队分到了同一个小组里，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两个只有一个可以出线。
如果换作以前，要么大家会以为荣耀战队百分之百能赢。
但经过这四天的比赛，荣耀战队频频失误，月神战队以绝对胜利赢得了冠军。
两个月后，桑九池带领着团队，不负众望地拿下了世界冠军。
而这，也是三年前余光和桑九池未曾完成的梦想。
五个月后，桑九池来到了监狱，看望了被判处十年□□的周眠。
此时的周眠，早已没有了当时的意气风发。
他穿着单调统一的囚服，一双眼睛中死气沉沉。
只有当看到桑九池时，他的眼睛才亮了一下。
“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药？！”透过玻璃，周眠恶毒地瞪着面前的青年，“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？你为什么就这么阴魂不散，非要弄死我才高兴，我都跟你道歉了，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？”
“都是因为你，我的一切全毁了！”
隔着窗户，桑九池静静看着对面歇斯底里的周眠。
“话说反了吧，周眠。桑九池是倒了几辈子霉，才认识你？”
“如果没有你，桑九池的手不会受伤，如果桑九池没有受伤，他三年前就可以参赛，华国三年前就能拿到世界冠军。”
“桑九池从来没想过当什么队长，他只想为国争光，给华国赢得一份世界顶级荣誉。”
“而这一切，都因为你的一己私欲而付之一炬。”
“三年前，你想当队长，完全可以直接和桑九池坦白。但你没有，你觉得这个位置是你迫切想要决不能放手的，就认为桑九池也是如此。”
“但事实上，桑九池并没想过当什么队长。按照他一开始的计划，是加入战队后在三年前登上世界舞台，取得战队国际冠军后退役深造。但就是因为那一场意外，计划变成了执念，才会有了三年后的今天。”
“周眠，桑九池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。你们搭档的时候，桑九池的辅助你也见识过吧？没有比他更完美的辅助了，你也知道，但你还是亲手扼杀了这样一个可以为国争光的高手。”
“你抢走的一切，时光都会为你呈现该有的结果。”
周眠神色慌乱地望着桑九池，“你为什么说到‘桑九池’的时候要用‘他’？”
桑九池：“因为你不配和三年前的桑九池交谈，希望你的监狱生涯愉快。”
……
当晚，周眠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，自己成为了上帝视角。
那是他很熟悉的办公室，荣耀战队老板的办公室。
荣耀老板正坐在办公桌后面，问面前的青年是否愿意担任战队队长。
梦里的桑九池，要比现在年轻很多，戴着一副无框眼镜。
他并没有同意，反而推荐了自己。
两人交谈了很久，因为在周眠的视线里，墙上的钟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。
直到最后，战队老板才叹了一口，“既然你下定决心，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。只是觉得有些遗憾，别人都抢着当队长，你竟然只想拿世界冠军。”
……
梦里的画面晃动一下。
等画面再次出现时，已经变成了第一视角。
桑九池满脸苍白，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找到了自己。
他几近哀求地站在自己面前，希望他能够求情让自己留在战队，作为后勤人员一起参加国际比赛。
他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？
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高高在上地不容置喙地拒绝了他。
——“我们这是个竞争社会，有竞争就有淘汰。”
——“有时候一个小小决定会左右到别人的未来，但这不能怪作决定的那个人，怪只怪别人还不够强大。”
——“真正做决定的是老板，我也爱莫能助。”
曾经忘掉的对话，也全在梦中回忆起来。
周眠有些恍惚，这些熟悉的对话，不就是前两天桑九池跟自己说过的吗？
三年前自己的话原封不动还给自己时，他是什么心情来着。
愤怒、怨恨。
愤怒于桑九池无事高高挂起的姿态。
怨恨桑九池陷自己于这种绝望的境地。
而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，他尚且有这种感觉，当时的桑九池呢？
他苦苦哀求自己，将自己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，却被自己毫不留情地驱赶。
那一刻，他应该是很绝望吧？
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感同身受。
不是桑九池害了自己，害了他的一直是他自己。
是他的贪婪让他一步错、步步错。
周眠只觉得心脏一阵阵地抽痛，他后悔极了。
当年桑九池早就将队长的位置让给他了，就连老板都同意了啊。
就算桑九池没有受伤，自己也会成为队长！自己做的一切根本就是多此一举，而他的恶行，不仅害了桑九池还害了自己！
如果当年桑九池没有受伤，国际大赛冠军的荣誉就不会三年后才进入嵌在华国的画卷上。
身体被人用力摇晃起来，周眠睁开眼，就见室友威胁了一声，“要死啊你，想哭滚出去哭，别打扰老子睡觉。”
周眠愣了一下，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脸颊落入脖颈里。
周眠伸手一摸，不知道何时，自己竟已泪流满面。
这是悔恨的泪水。
可他醒悟地太晚了。
一切都太迟了。
他将怀揣着对桑九池的愧疚、对自己无知的行为的忏悔度过余生。
这是他的赎罪。
帮“桑九池”完成了夙愿后，桑九池就离开了月神战队。
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，那就是和爱人公费恋爱。
他以前都没发现，爱人这么粘人，几乎恨不得24小时黏在他身上。
月神战队的老板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，月神战队曾经大红过，也跌入谷底过。
他早就是一个成熟的老板了。
这一次，面对闻到美食味道后蜂拥而至的资本家，他没有选择接受，而是一一拒绝了这些投资。
因为他知道，月神战队之所以拿到冠军，并不是他们的队友有多么厉害，而是因为桑九池的坐镇和最后余光的鼎力相助。
拿到冠军完全是这两人的荣誉，而不是他们那些二流队员的水准。
他们自己什么水平，他这个老板心里还没点B数吗？
一旦战队没有了桑九池和余光，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是。以他们的实力，现在甚至连打入全国大赛都不容易。
月神战队虽然已经很多年了，它几乎陨落过，但它现在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，上面有很多刚刚成长的小天使。
它不需要资本的大肆宣传，更不需要队员的过度消费和曝光，从而失去了初心。
他已经在这方面吃过一次亏了，不会再让月神战队的这些孩子跟着自己吃第二次亏。
这些孩子需要的是慢慢进步，稳扎稳打。
等下一次比赛，他们不再依靠桑九池，而是靠自己的实力打进全国，乃至世界。
他想让每个孩子，都成为自己的主角，而不是成为资本的提线木偶，他要保护好这些孩子，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。
月神战队没有接受任何人的投资，只除了两个人。
桑九池和余光。
世界冠军之后，月神战队拿到了一批奖金。这些钱他分给了孩子们后也没剩下多少。
这种比赛的其实并不多，多得是它的衍生价值。
比如说广告、明星赛等等。
他放弃了这些，也就意味着月神战队没有多余的收益。
为了能让月神战队不被资本绑架，做自己该做的事情，桑九池和余光先后好几次注资了他们战队。
之后月神战队又招揽了不少队员和优质教练，桑九池和余光也会偶尔过来指导他们。
每年的全国大赛，月神战队都会参加。
第一年，他们只打进了区域四强。
当时微博上一片叫衰，说月神战队只是昙花一现，没有了桑九池，就没有了价值。
第二年，他们打进了全国大赛，这次的成绩是全国四强。
第三年，在三年一次的国际大赛来临之际，时隔三年，他们再次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了世界大赛。
而这一次，桑九池已经从选手的位置坐到了观众席上。
网上所有的质疑声全部消失。
那些曾经的指责，所谓的英雄主义说法，在战队三年如一日的努力下，全都不攻而破。
这就是华国的电竞未来，充满了无限的可能和勇气，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，让世界为之震撼和恐惧。
如果没有英雄，那就让所有人都成为自己的英雄。
而这一次，月神战队没有向三年前那样谦虚地婉拒“世界冠军”的称号。这次他和自己的队友站在领奖台上，像一头雄狮，大声嘶吼着。
世界冠军。
这就是时隔三年之后，华国年轻一代的电竞人交给世界的答卷。
那一刻，全世界都被他们踩在了脚底下。
他们是英雄，也是巅峰。
当之无愧！
……
秋日，秋高气爽。
海水咆哮着拍打岩石。
昏暗的房间里，氤氲弥漫。
浓重燥热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许久后，日神抱着桑九池走到了窗边。
桑九池已经力竭，只能软绵绵窝在爱人怀里。
看着桑九池慵懒的神情，日神宠溺地亲吻着他的眼尾和脸颊，随后眷恋地拿着脸颊在桑九池的脸颊上拱了拱。
“我发现，穿越了这么多位面，你好像格外喜欢这个国度，是因为我们第一个位面是这个国度的原因？”
桑九池扯了扯身上的毛毯，“有这个方面，但不是最主要的。你不觉得这个国度，是最棒的国度吗？”
“古老的文化，内敛的传承，明明强盛却是礼仪之邦，我一直被这个国度的魅力深深吸引，深爱着这个国度。”
日神十指扣进是桑九池手里，“你现在可是神，神爱世人。”
桑九池：“神也有偏爱，我还偏爱你呢。”
日神好看的剑眉微微一挑，“那可不，我也偏爱这个国度。”
桑九池：“你其他的灵魂碎片都收回来了吗？”
日神：“都收回来了，我这才来就是为了和你公费恋爱。”
桑九池：“那神殿重建呢？”
日神：“你忘了，我还留了个爱与欲之神。”
桑九池瞪大眼睛，“你是说你把重建工作交给她了？”
日神：“怎么样，惊喜吧？”
桑九池眼睛微微眯起，“还真是，期待呢。”
日神：“等这个位面结束，重建应该也完成了，等完成后我再把她关小黑屋给你写小本子。”
桑九池：“……生产队的驴都不如她忙。”
日神：“哈哈哈。”
海风吹动起花园中的蓝色妖姬，宛若一片幽蓝海洋。
爱人在畔、世界安宁，静好岁月也不过如此。
桑九池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，他尴尬地咳嗽一声，声音中透着犹豫，“对了，我有件事想问你。”
日神低头疑惑地看向桑九池。
桑九池：“那个，就是，这么多年了，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。每个世界你的名字都不一样，但你都要名字，我也就忘了问你本体的名字。你告诉我你叫什么，我总不能天天日神日神地叫你吧？”
日神：“……”
“这么说起来，也不是不告诉你，我并没有名字。”日神沉吟道，“我自虚空诞生之后，就被叫做‘战神’，最近为了和你组cp，才改成了日神。”
桑九池：“……”
组cp是什么鬼？！
这就是神的学习能力吗？！
日神：“要不然，你帮我起个名字吧？”
桑九池笑了笑，“真的让我来起？”
日神：“嗯嗯。”
桑九池看着天上的月亮，不假思索片刻，问道：“帝昼，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？”
“帝，为王者之意，代表宇宙的创造者和主宰者。”
“昼，一个解释是白日的意思，和你的日神很契合。第二个解释是永恒的意思。”
“帝昼。”
日神将这个名字放在嘴里咀嚼了好几次，才激动地俯身亲吻桑九池：“好名字！以后我就叫这个了！”
……
时光飞逝，短短几十年，一晃而过。
为了满足帝昼白头偕老的心愿，桑九池陪着他从青年走到了中年，又携手慢慢变老。
直到两人老到谁都走不动了，才携手离开了这个位面。
离开位面的一刹那，桑九池听到脑海里F001的声音。
【叮！恭喜宿主大人，成神之路达到90%。】
【叮！恭喜宿主大人，获得日神成神帮助10%，累加总成神之路为100%。】
【叮！恭喜宿主大人，成神之路任务巩固完成！】
【恭迎月神返回神殿！】
一道白光闪过。
桑九池睁开眼睛，面前是一座建在云端之上的金碧辉煌宫殿。
宫殿大门缓缓打开，一个黑发威严的男人从里面走出，他一身玄色长袍，绸缎般的黑发在空中无风飞舞。
头顶盘旋着无数飞鸟，周围绵密的云朵上都被染上了彩虹的颜色。
美丽地仿佛身处画中。
帝昼双手捧着一件红色的衣物，缓缓走到桑九池面前后，将手里的东西轻轻一抖，竟然是一件红色披风。
将披风小心翼翼为桑九池系上，男人重新来到桑九池面前，单膝下跪，虔诚地亲吻着桑九池的手背。
“欢迎回家，我的月神。”
——番外完——
——全文完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