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一个出轨的渣男
顾哲的发尾自从开学后就没有修剪过，当时他有意的留长，想要遮住后颈的标记，现在刚好派上用场，扫在脖颈上的头发让那些痕迹若隐若现，不仔细看就无法发现，但他浑身的alpha信息素却无法被轻易掩盖。
他一出现在课堂上，顿时吸引了周围一片的注意力，认识他的都能感觉到：他被alpha标记了，那个alpha的信息素是淡雅的花香，有点像omega的味道，可那信息素的强势程度显然源自于某个alpha。
“你、你……”陆修文惊得都合不拢嘴，“你昨天干嘛去了！哪来的alpha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！”
“我不想解释。”顾哲说，“私事。”
陆修文看向艾瑞尔：“你知道这回事吗？”
艾瑞尔点了点头，他在陆修文眼中瞬间从绿茶变成了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，这么浓重的信息素，究竟是做了多少次，标记了多少回？
他火眼金睛的瞟到了顾哲后颈上深重凌乱的标记咬痕，一阵心惊，几乎都觉得自己从没认识过顾哲。
这一切自然又被爆料上了校园论坛，甚至比上次的热度还要高！
《震惊！顾哲有了校花依旧脚踏两条船！》
《难道顾哲才是被干的那一个？》
《所以野兽和校花究竟谁上谁下？那个alpha又是谁？！》
这些帖子下的回复大多都没什么好话，大部分都在斥责顾哲淫秽不堪，心疼校花作为beta头上戴绿，还有不少关于那个alpha身份的猜测，这么强势的信息素，必然不是个简单人物。
这些话题越传越广，茶余饭后之间几乎每个学生都津津乐道，麻烦也很快找了上来。
顾哲下课后被人叫住后，心里无奈道：又来了。
“这么着急走，是要去找艾瑞尔吗，顾哲？”
顾哲看向那个搭话的alpha，坦然道：“是的。”
那alpha名叫佩恩，在课堂上还挺显眼，他能力优秀，透着alpha与生俱来的傲气，是不少beta巴结的对象。
佩恩故意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：“你有什么资格和他在一起，一个出轨的人渣。”
“不关你事。”
“嘿，等等。”佩恩挑衅，“ 你是不是太贪心了，这可不是什么优良品质，不管你与那个没出现过的alpha是什么关系，都不该消费艾瑞尔的温柔。”
“你有什么资格过问这些？”
“这可不仅是我。”佩恩说，“我想在场的不少人都对此忿忿不平，只是没有我这样的正义感罢了。”
边上围满了凑热闹的学生，他们交头接耳的低声讨论，纵使有诸多人对顾哲十分不满，但会跳出来直接找茬的终归是少数，一来这些八卦与他们自身没有太大关系，二来顾哲悍名在外，一般人也不敢轻易挑衅。
“你想怎么样？”顾哲看了一眼通讯器，“我赶时间。”
佩恩傲慢道：“教训你，离开他。”
顾哲直接挥出一拳，佩恩依靠着alpha的本能匆忙闪躲，被扫到了半边脸，顾哲不给他反应的机会，伸腿勾住他的足踝，将他绊倒在地，居高临下的问：“是这样教训吗？”
周围静默了下来，佩恩在大庭广众下被一个beta这么下面子，立刻恼羞成怒的跳起来攻击顾哲。
他散发出信息素，企图对顾哲造成威压，自然毫无作用。没多久顾哲再次将他按倒在地，他的力气其实不如alpha，但打架时透着股不要命一样的狠劲，无论自己受了多少伤，都感觉不到疼痛般加倍还击。
他一直知道，只有比这些人更狠，才能让他们畏惧，示弱就只能被踩在脚下，这只会比一时的挨打更疼，且后患无穷。
这也使他得了些诸如“野兽”、“疯狗”之类的绰号。
佩恩作为alpha，热血上头时自然不愿轻易认输，直到巡逻的AI警告他们，两人才被AI强制分开。
顾哲捡起甩在地上的通讯器，毫不在意的抹了一把脸上的伤口，鲜血沾上了衣袖，他背脊挺拔，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刃，看上去利落冰冷。
但他的上衣因为刚刚的打斗被完全扯开，露出后颈上触目惊心的标记，就连omega的腺体上都很少会有这么严重的痕迹，任谁都能想象到他经历了什么，遭受了如何激烈的对待，这一切有种令人心生邪念的强烈反差感。
佩恩讥讽的大骂道：“狗娘养得婊子！荡妇！”
这些词深深刺痛了顾哲，他回过头，眼神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，厉声道：“闭嘴！”
“哈哈！”佩恩打到了他的七寸，嘲笑道，“你在床上是怎么向alpha张开大腿的，他干得你爽吗？浑身都是那让人作呕的臭味，他在你身体里成结了吧？那玩意大不大，你有没有哭着叫妈妈？”
“我说！闭、嘴！”
“你根本配不上艾瑞尔！你配不上任何人，淫贱下流的荡妇！”
顾哲握紧了拳头，还欲再还手，却被拉住了手腕，随后艾瑞尔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：“这些都与你无关。”
艾瑞尔显然是听闻风声，匆匆赶来，他身上还穿着带血的医用白大褂。
这一出好戏看得周围人目不转睛，艾瑞尔不但丝毫不在乎顾哲的不忠，甚至对他十分维护：“与谁交往是我的自由。”
“你们或许误会了，我只喜欢阿哲。”艾瑞尔的神色透着令人陌生的冷意，“是我在追求他，我不想再听到诋毁他的话。”
佩恩脸色清白交加，胸口剧烈起伏，显然被气得不轻，破口大骂道：“真是婊子配狗，天长地……”
一道寒光擦着他的脸颊飞过，佩恩诧异的摸了一下自己脸上湿热的鲜血，只见身边的AI身上插着一把精巧的手术刀，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银光。
几乎没人注意到艾瑞尔是何时出手的，即使亲眼看到这一幕，他们也难以置信这是艾瑞尔做的。
“下一次，可不会偏了。”艾瑞尔眼神冰冷的看着他，白皙精致的面容褪去了温柔，透出高贵冷傲，“不要再多管闲事。”
他伸手整理了一下顾哲的上衣，遮盖住那些痕迹，与他一起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。
这样一出大戏自然又受到了热议，群众都对艾瑞尔的“执迷不悟”痛心疾首，艾瑞尔冲冠一怒为渣男的举动也让他跌下了神坛，一大片粉转黑的论坛用户纷纷开始数落艾瑞尔。
以往那些被容貌掩盖的“瑕疵”，此时都没无限放大，将他贬低成一个徒有其表、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beta，浑身上下只有外貌可取，至于那往日被称赞为稀世珍宝的紫罗兰眼睛，都变成了识人不清的装饰，没比玻璃弹珠好多少。
至于顾哲更是被踩到了尘埃里。
好在身边的朋友对他们没产生太大偏见，只是每次上公共课时，总免不了被一些目光肆意打量，指指点点。
也很少有人再主动向艾瑞尔献殷勤，帮他完成课业，艾瑞尔还是老样子，上课都在浏览一些无关的内容，但所有课堂练习几乎都是前几位提交，竟成了个“尖子生”？
陆修文对这一情况大跌眼镜，他一直以为艾瑞尔不过是混进中央大学的花瓶，平时他被其他人带着完成课业的状态实在有够学渣，他甚至还做好了伸出援手的准备。
但他的援手还来不及动弹，艾瑞尔就摇身一变，成了比他还可靠的学霸？？？
他忍不住给顾哲发消息：
陆修文：【艾瑞尔最近怎么了？突然奋发图强？】
顾哲：【……】
顾哲：【我好像说过，他不需要别人操心】
陆修文：【……令人难以置信，他一直都是神游的状态，竟然不是在混】
陆修文：【那他的专业课成绩没道理这样吧？】
顾哲：【他说他喜欢独享解剖材料，所以不会去排名靠前的班级】
陆修文震惊了：【解剖材料？独享？】
顾哲：【你不会想看他做医学实验的样子的】
这时他们之前实践报告的成绩开始公布，艾瑞尔少了同学们的“帮助”，名次不退反进，竟跃入了前十位，讲台上的老师不清楚学生之间的暗流涌动，非常高兴的赞扬了一番，狠狠打了一众准备看好戏的同学们的脸。
陆修文彻底无语了。
围绕着他们的风言风语很快被另一种欢腾的气氛冲散，帝国的情人节要到了，届时会有为期三天的假期，无论有没有对象，放假都是件喜事。
几乎所有的假期，如果顾家不特地叫他回去，顾哲是不会回去惹人嫌的。
这回，顾正山的秘书给他发来了消息，告诉他必须准时回去度过三天假期，虽然通常没什么好事，但他不得不回去。
艾瑞尔对此有些失望，他遗憾的说：“本来我还想留在宿舍陪你，看来已经不需要了。”
顾哲愣道：“我没考虑过这些。”
“那你现在可以考虑一下。”艾瑞尔走到他身边，神色认真的看着他，“如果不需要回家，你愿意和我一起共度这个情人节吗？”
顾哲对上他迷人的紫眸，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，最近的艾瑞尔时常让他难以移开视线，他本就容色惊人，平日里亲昵的撒娇让人难以招架，温柔的怀抱又让他打从心底里感到眷恋。
艾瑞尔身上的一切，都让他难以抗拒，他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，也隐约明白艾瑞尔话中的意思，索性顺应本心道：“我想我会的。”
那双漂亮的紫眸立刻明亮了起来，他忍不住喜上眉梢，伸手揽住了顾哲的后腰，柔声道：“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，阿哲？”
顾哲从没有经历过恋爱，面对这样的气氛不自在的点了点头。
“今年不行的话，那以后每一年的情人节，都和我一起度过好么？”艾瑞尔的抬起他的下颚，手指轻抚在他的嘴唇上，“我可以要一点补偿吗？”
在顾哲的默认下，艾瑞尔的唇轻轻贴上他的，这个吻起初温柔甜蜜，不掺杂任何情欲和占有意图，让顾哲感到温暖舒适，开始主动回应他。
他的回应此刻就是一种默许，艾瑞尔忍不住搂紧了他的后腰，舌尖撬开他的唇畔，深入口腔。
这个深吻结束后，两人都有些脸红，顾哲感觉到艾瑞尔的欲望已经有抬头的趋势，他有些惊讶，此时此刻才完全确信了艾瑞尔对自己的感情。
他想要触碰自己，也真的会对自己产生欲望。
艾瑞尔的额头抵着他的，鼻尖擦过他的鼻尖，紫水晶一般的眼眸含情脉脉：“我等你回来。”